十年后。
清晨的山涧被晨雾披上轻笼的白沙,酷似红色圆盘的太阳从东边升起,第一缕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进山林之中,紧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
山林间的动物也都开始活跃起来,一只杜鹃轻启它的歌喉,其他鸟类也都不停的叽叽喳喳。
偶尔有两三只野兔从草丛里窜出,又飞奔到另一处草丛里。
此时,一处山峰之巅,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正盘膝而坐,面朝东面。
没错,这位少年便是陆青。
陆青持续这个姿势近乎半个时辰才缓缓睁眼起身,此刻的太阳也早已艳阳高照。
他站起身后,伸了一个懒腰,又活动了几下筋骨,随后转身就朝着山下飞奔,其身轻似燕,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回到山腰处。
“回来了?快过来吃饭。”陆沉此时已经坐在石桌前,手里正拿着一个包子,朝着刚回来的陆青招了招手。
陆青刚坐下,陆沉就递过来一个包子,陆青接过:“谢师父。”
“吃过饭来我房间一趟。”
陆沉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站起身,留下这么一句就回到他的房间里。
陆青三下五除二的吃掉手中的包子,喝尽碗里的米粥,站起身朝着师父的房间走去。
“师父……”
陆青进门刚喊出口,又闭嘴不语。
只见师父陆沉正提香对着画像拜了又拜。
“坐。”
陆沉将香插进香炉里,转过身,指了一旁的靠椅,示意陆青坐下。
陆青坐下后,便看到陆沉走到床头的柜子前打开柜门,双手伸进里面,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原本是想着在你母亲去世后就交给你的,想来你当时不识字,觉得让你知道还是太早。所以这件事便一直搁浅,你越长大,越不知道该怎么交给你。”
陆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停下翻找的动作,转过身看向一脸迷茫的陆青。
陆青看清师父手里的东西,是一封泛黄的信纸、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小部件,以及一个被保养得很好的拨浪鼓。
他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他的师父:“这是……我娘的遗物?”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另一个话题:“如今你已经十八岁,武功还算说得过去,也是时候下山了。”
陆沉语毕,他将手里的三样东西递到陆青面前,陆青接过,看着手里的物品有种恍惚。
“师父,我先回房了。”陆青起身告辞。
陆沉看着有些难过的陆青走出房间,长叹一声。
陆青的房间内。
陆青正坐在木桌前,看着被他摆在桌面上的三件物品。
他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的,因为他知道这具身体肩负着怎样的责任。
时间回到十八年前。
陆青在他原来的世界,常年卧病在床,与病魔斗争,二十多岁的他一直想下床走一走,看一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某天,陆青突然病情恶化,急需手术,但他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永远的停止了心跳。
没能完成那场手术的他意外来到这个武侠世界,飞檐走壁在这里不是梦,他也想实现了下地行走的梦想。
他死后,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他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想要开口说话,却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然后自己又止不住的哭出声来。
最后,他通过那两个人对话才知道,他的娘亲和她是被人追杀。不过还好,有那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很帮忙,危险解除,他不用死了再死。
……
在陆青的印象中,现世的这位母亲对他很好,不过由于当年这位母亲刚生下他没多久,她就拖着还没休养好的身子逃亡奔波,以至于落下病疾。
因此,他的母亲在养育他到两岁时便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
陆青的师父在山脚下为她选了一块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将她埋葬在那里,顺便将那两个死侍也牵到这里,陆青每年都会去祭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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