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故发笑?”
马日磾看着忽然就明快了许多的袁耀,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轻声问道。
雷薄则是被袁耀看的心里毛毛的,抬头才发现头上是晴空万里,尴尬地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拨弄起了手指。
马日磾好歹也是个太傅,自然也知道这两位数一数二的诸侯兄弟向来彼此看不顺眼,甚至互相攻伐。
但现在袁绍破天荒写信给袁术的儿子也就罢了,袁耀看完还那般高兴。
这件事完全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马日磾的认知。
袁耀则是故弄玄虚地轻轻嘘了一声,遣散了亲卫,挥了挥手,示意马日磾跟他回房间再说。
雷薄则是非常懂事地回去补觉了,顺便还贴心地嘱托了一下廖化,让他守护一下袁耀和马日磾这两个有什么事都要私下里偷偷商讨的小偷小摸之人。
另一边,马日磾跟着袁耀回到房间后,探头出去确认周围没人,才小心地关住房门。
虽然不知袁耀为何忽然从垂头丧气变得如此开心,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马日磾潜意识便觉得这封信的内容无比重要,甚至可能对他们当下的处境都有极大帮助。
转过头去,马日磾便看到袁耀已经把信封拆开放到了桌上,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看看。
马日磾也不客气,干脆坐在桌旁,拿起信封展开放到了眼前。
只是看着看着,马日磾原本眼神中的疑惑就更多了,甚至原本清澈的双眸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布,散发出一种名为迷茫的情绪。
袁耀也乐得看马日磾堂堂太傅被一封信搞得七荤八素的场景,便只是笑着坐在一旁,等马日磾开口问询些什么。
马日磾憋了一肚子问题,把信封轻轻放在桌上,喃喃道:
“也就是说,袁绍特意写了一封信千里加急,甚至还能放下和袁术的成见,就是为了......”
马日磾顿了顿,虽然还是很难以接受,但还是说出了口:
“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袁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二叔给我写信,确实是因为这个女人,但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女人。”
看马日磾对他这番说了又好像没说的话投来的不解的目光,袁耀也没再继续当谜语人,而是解释道:
“马太傅可能有所不知,毕竟甄家乃是商贾世家,更是天下巨富,和徐州糜家相比起来都不遑多让!甄宓父亲早亡,家中便只剩她一个话事人。二叔让我保证甄宓的安危,应当也是为了让甄宓承他的情,以后有利可图罢!”
马日磾却又是皱了皱眉道:
“以袁绍如今的势力和身份,各方商贾不说是趋之若鹜,至少也是在刻意亲近讨好。就算甄家真的如你所言一般富有,袁绍也不至于特意写信让你派人护卫吧?”
“而且......”
马日磾狐疑地扫视了袁耀几眼,继续疑惑道:
“给别人当保镖这种出力不讨好,对我们现在处境也没有丝毫帮助的事情,怎么能让你这么高兴?”
刚刚还装神秘的袁耀被马日磾呛了一口,赶忙喝了一口手边的蜜水。
有时候,手下嗅觉太敏锐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他自然知道,袁绍这封信肯定是二堂兄求着他写了寄来的。
届时等他们将袁绍的信件交给甄宓看的时候,甄宓自然也猜得到这是袁熙的手笔。
两人相隔异地,但袁熙还心心念念着她,甚至还不惜以快马千里加急,让远在丹阳的堂弟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安安全全迎她入城。
这等招数虽然在后世常见得都有些烂大街。
但在这个时代,拿捏缺乏安全感的甄宓岂不是一捏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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