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书问宋映霞为什么没煮艾草水?

宋映霞朝客厅的方向指了指,“他不给煮。”

家里没人敢与苏建党对抗,陆曼书不怪宋映霞。

没煮艾水,陆曼书干脆不洗澡了。

她在医院是护工给她擦身子的,回到家没人给她擦,将就睡。

可睡了没多久,她感觉伤口那里有点痒。

陆曼书坐起来,扒开衣服一看,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增生了,伤疤像条蜈蚣,旁边还长了两个像手指头那么大的透明的水泡。

陆曼书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她很害怕,叫了宋映霞。

宋映霞告诉她,这只是个水泡而已,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大惊小叫,用针把它戳破就好了。

苏建党在门口听到宋映霞的话,立马回自己房间把那一包新的针藏起来,只留一枚旧的,针头还有点锈的缝衣针。

宋映霞回房间拿了一枚旧的缝衣针,正准备动手给陆曼书戳破了那两个水泡。

陆曼书叫她先拿消毒水,涂一下水泡跟那枚针。

宋映霞很懒的,能不干的事就绝对不干。她懒得去拿消毒水。

“哪里用得着消毒?这都是家里用的东西,又没有细菌,没有病毒,怕什么?没事的。”

宋映霞一向的口头禅就是没事的,怕什么?

这不是扎她的肉,她肯定说不怕。

要是真的感染了破伤风,到时候怕的不是她,而是陆曼书。

陆曼书知道宋映霞的惰性,都不指望她了,然后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苏景初。

苏景初正在看手机,他也不去拿消毒水。

苏家人都使不动,陆曼书只好自己到客厅拿来消毒水,再用棉签沾一些消毒水涂两个水泡。

陆曼书很怕扎针,不敢看针头,但又怕宋映霞不知轻重,心一横,还是要求自己操作。

陆曼书拿过针一看,哇塞,针头都生锈了。

“妈,这个针生锈了,拿一枚新的过来吧!”

“没有了,就只有这枚,将就着用吧,不怕的,没事的。”

又说不怕,没事,陆曼书一听见她这句话就烦。

“妈,你再去找找吧。这个生锈了,万一破伤风了怎么办?”

“没事的,你听妈的话,妈不会骗你!”

宋映霞懒起来的时候真的使不动,而且很多话。

陆曼书推了一下身后的苏景初,让他帮忙找一枚新的针。

苏景初动都不动一下。

宋映霞又说话了,“不怕的,扎吧,扎一下就好了。”

陆家的人没一个把陆曼书当人看,她辛辛苦苦给他们家生个祖宗,他们居然这样对她,完全不把她的生死当一回事。

陆曼书在心里赌气,是你说没事的,那就试一下有没有事?

“啊……”苏景初一声惨叫,“你扎我干什么?”

陆曼书的手太快了,宋映霞都没看到她扎自己的儿子。

宋映霞脸露险恶,“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不扎自己?”

“妈,你说这枚生锈的针没事的,我就想扎一下他看有没有事,要是他没事,我才扎自己。”

苏景初爬起来,盯着陆曼书手中生锈的针。“你就用这个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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