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剑法起手,骤然发力,突如其来,的确很得此招精髓。
但却无法瞒过白昭眼睛。
手中并无兵刃,只抬起手,食指中指捻成剑指,劲一发出,双指色泽变深,快如闪电一般,甚至可见残影,迎上了剑。
后发先至,用了一个弹招。
一阳指本来就是和轻功烟柳步相配,是门贴身武艺,出手出招该快之时,绝对要快到极致!
劲力迸发。
当地一声。
苏高剑上一阵颤鸣,被弹开来,不过他的剑势连绵不断,内力卸掉剑上的劲,又换一式。
卷剑犹如藤蔓,剑尖画圈,再次攻了过去。
春风吹又生,劲草倒又起,发势不猛,却像黏皮糖一样,百折不挠,颇得其中真味。
同时,庄成待在舅舅家中,不仅仅是为了又茶又会勾男人的苏茶,还是舅舅弟子,学的是劲草剑法。
寒芒一闪,挺剑上前,用了一招‘春来无处不茸茸’,剑影重重。
金夔手中掣来长棍,呲牙咧嘴,起身一挑,抡起便朝苏高砸了过去!
白昭笑了一声,施展轻功,杳无人烟,如同鬼魅一般,欺身便至,一阳指扫开庄成的剑。
“草剑坚韧,空有坚而无韧,失了精髓,练成了半吊子。”
剑一弹开,铮铮一响,压根不像其舅那般,回风又卷而来。
白昭双指不顿,直击他的中门胸口大穴。
嘣——
一声轻响,灼热劲力顺着手指贯入穴道。
噗——
庄成只觉五脏俱焚,惨叫一声,同时,身体受此冲击,向后倒飞而出。
区区一关武夫,力未化劲,如何能挡得住灼息!
纵然没有灼热,被一阳指打中大穴,不死也得重伤。
所以不必再管,白昭擒住他的胳膊,夺过兵刃,拿到了剑,一转过头,望向朝门外跑、没参战的苏茶。
方才一句仙师,听得清楚。
不管如何,且先拿下,以免求来援兵,发生差池。
脚下施展腿法,身姿过柳,冲上前来,手中提剑,直刺过去!
他出了手,凌厉无比,丝毫不念几日相处之情,是往杀死重伤方向走的。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没余地了。
苏高一剑正斗金夔,并且缠住从脚下一侧攻过来的白卢,劲草剑法绵绵不绝,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余光瞥见女儿,心中暗道不好,甩开两兽,剑向一变,挡下冲向门口的白昭。
锵然一声,双剑摩擦。
似有火花迸溅。
厅堂纵然再大,终究不是外面,剑法一罩,不难阻拦。
“白卢!”
白昭呵了一声,侧头向左,换了对手,挥剑攻向苏高。
白卢听到喊声,汪汪两下,掉头一转,起身跃起,脚下一蹬墙壁,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了房门,追上苏茶。
獠牙外翻,凶相毕露。
不同于金夔,它只吃主人饭,不吃别人家饭,突出一个忠诚,凡是有令,下嘴即咬!
苏茶飞快奔逃出了院门,扭头见那大白狗如影随形而来,全然没了先前那副慵懒。
为免旁人多问,白卢这两日来,没有如何锻炼,所以在她眼中,狗只是厉害点聪明点的土狗而已。
比起灵兽,是差远了。
可是此刻。
她抽出剑,接连劈砍过去,皆被躲过,即便最后一剑划到狗头上面,竟如触碰到了铁石一般!
怎会如此!
苏茶心中大惊,被一下扑倒,狗爪子划过腹,衣衫当场破开,留下三道血痕。
嗤啦——
白昭两人,同样杀出屋外,寒芒往来,一剑震开苏高的剑,顺势扫过苏高前胸!
“苏老哥,劲草坚韧,你打磨了数十年,剑法绵绵无绝之意,自可称雄。
可是你的内功劲力,未免弱了一点,沉浸多年,在第二关的武夫中,只是中下水准,没有多少进步。”
“知道为什么吗,劲草剑法,以‘独怜幽草涧边生’起手,不近是在招式。
更是在为阐述草剑要义,闲适恬淡,尘事无劳,清幽无思,此心自安,切中精髓,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你,心机太重,居群芳草之中,没有熏陶出来,领悟出来‘绿阴幽草胜花时’的真意。”
“真为苏氏老祖丢人!”
“若是我为草剑,非得掀开棺材板出来不可!”
“……”
白昭说着自己分析,并不只是为了嘴炮,还有自己这几日对剑法的理解。
他的剑法稍差一些,不过灼息加持之下,劲力更强,可以用力弥补差距。
苏高毕竟是老江湖,没有上当,置若罔闻,干脆屏住双耳,内功劲力愈运愈深,剑法愈来愈急。
只要杀人。
这时,金夔跃了出来,从侧方偷袭来,举棒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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