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早就送好了拜帖,看门的武馆学徒便放江阳进去了。
祁远听闻他来了,便出来迎接。
两人一年前打过一场,没分出胜负。
“耿先生,我当时便说你要踢馆,你还死不承认。”祁远拱手,笑着说道。
这是个不错年轻人,比他的弟子要强得多。
“祁老。我要踢馆,那时候可不能声张啊。”
江阳同样还礼,两人坐在桌前寒暄一番,开始说起正事。
祁远放下茶杯:“你今天来踢馆,我知道学员里面没一个是你的对手,祁家武馆,可以直接认输。”
江阳可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条件呢?”
“去年那场你藏拙,我还没试过你的真功夫,今天咱们两打一场,不论结果,踢馆都算是你赢了,如何?”
祁远是十九家武馆中,为数不多还保持着武痴本色的馆长。
江阳笑了笑:“那得关起门来打。”
为了保守门派拳法的奥秘不外泄,武人在进行比武较量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将门户紧闭。
一旦这么说,那就代表要用真本事了。
“那是自然。”
祁远闻弦而知意,他继续说道:“上回我们比拳,这次不如比兵器?”
“可以。”江阳答应下来。
“请跟我来。”
祁远带着江阳来到一间存放武器的屋子。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全都整整齐齐的放着。
“我用这个,你随便挑。”祁远拿起一根一丈多长的大杆。
江阳左右看看,拿起一根封着黑釉,约有两米半长的厚实木棍:“我的兵器稍短些,打起来怕是要吃不少亏。”
祁远走在前面,笑着说:“拳怕少壮,我年纪大了,而你身强体壮,我还吃亏呢!”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祁家武馆的中庭。
这片空地是武馆中的训练场,连通其他地方的两扇门一关,便成了比武的擂台。
祁远后手不握住杆梢,而是与杆梢相隔一肘的距离,他站出弓步,将重心缓缓后移,摆出架势。
江阳侧身扎起四平马的步子,长棍横在身前。
他持棍的手在身前上下晃动,像是摇橹划船。棍尖点地后弹起,再次架在身前,做出朝师礼:
“咏春,耿良辰。”
“通背拳,祁远。”
江阳呵呵一笑:“您老让让年轻人,我先出招!”
话音方才落下,他脚下一动,腰身微微回收,长棍前端弹开祁远的长杆的同时,脚步顺势落下,带动手臂瞬间发力。
只见棍身微微一晃,携带雷霆万钧之势,一棍迅猛捅出,直直指向祁远的胸口。
标棍!
这一棍相当凶狠,完全足以捅穿人的身体。
“真是不懂尊老爱幼啊。”
祁远年纪虽大,但反应极快,他上半身微微后仰,长杆回拉护在身前,腰身半沉混劲全身。
他立刻发起反击,手中长杆上下接连晃动,在弹开江阳棍身的瞬间,脚步急跳,杆梢如灵蛇吐信般连连戳向江阳的膝盖。
崩枪刺膝!
祁家十二连杆不同于枪法,属马上武艺,脱胎于冷兵器时代的长矛作战技术。
江阳身法不乱,脚步向后急退,快速抽棍下压,拦下长杆的连番戳刺。
同时,他手腕猛地翻转,长棍上挑,如蛟龙翻海般,干脆利落地拨开了长杆。
紧接着,江阳腰马合一,气势汹汹捅出一棍似狂龙奔袭,直逼祁远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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