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施主快去医院吧!”
单锋发动了汽车,对着苦竹挥挥手。
“再见。”
汽车穿破雨幕而去,待车子驶去,苦竹才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眼角再次落下眼泪。
大雨如倾盆般洒下,两行刺眼的黄灯穿过密林照到了远方,雨刮器拍击着那一层薄薄的雨幕,将其挥洒出去,车轮上粘满了泥土,大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与雨滴拍打树叶混成一片,车内黄色的头灯照亮了驾驶室,让车内看起有那么一丝温暖,车窗紧闭,空调呼呼吹着暖风吐在单锋那潮湿的衣物上,让身子好受一些,油表与车速表发出五颜六色的光,但其指示都为零,对的,那些鬼把油箱打破了,苦竹刚才闻到的刺鼻气味便是汽油的味道,单锋开车出去没多久油表便已见底,单锋想着乘那一点油驶到最近的一个村子中,或许还能得救,但都怪这车油表显示太过精确,刚这样想着,车的动力便消失了,向前滑动了几十米停了下来,单锋拿出手机,给一些人发了消息,然后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用那染了血迹的手翻开,里面一半是工作证而另一边则是一张全家福,借着那昏黄的灯光,单锋看清了那照片上的三张脸,上面的单锋很小,只有十几岁,那年自己刚入界中检察局,自从从事了这份工作便很少回家。连爸妈都及有见过几次,只是每月按例给父母寄很多钱,所有的钱加起来足够爸妈养老了,况且自己死后还会有一笔巨款打到爸妈的账户上,再看照片,那时候的爸妈还很年轻,现在不知道怎么样,这几年一直都有电话联系,单锋扶摸着照片上爸妈那张脸。
“叮呤呤…”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单锋拿出电话,来电的是冯才。
“喂.”单锋还是以冷冷的语气道。
“单队,你的消息我收到了,我们通过你手机信号定位了你,现在立马派直升机来救你。”冯才火急火燎,那边还有嘈杂的雨声。
冯才应该在外面,风声雨声都很大。
“不用了!”单锋轻轻说道。
“什…什么?”冯才必为自己听错了,又重新问了一遍,单锋深吸一口气。
“我说不用来了。”
“为什么?”冯才吼了出来,他第一次对单锋吼,单锋没有责问他。
“这里太危险了,你们的人遇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所以,别来了。”
说完,单锋立即挂断了电话,以免冯才反悔。
那边的冯才还在大雨中奔跑,这座城市的排涝系统还是很好的,这么大的雨路上也只有一些坑坑洼洼中有些积水,冯才连伞都没有打,只戴了顶帽子便从家中跑了出来,他家离警局不远,上下班都是走路的。
“单队!单队!”冯才冲电话叫喊,但回应他的却是那机械的“嘟…嘟…”声。
冯才破口大骂:“蠢材!”
紧接着冯才拨出一个电话:“喂!三部准备直升机,我马上到警局!”
不容那边解释,冯才挂断电话,加速奔跑,全身已被淋湿,终于跑到了警局,一进警局冯才便大喊:“来两个力气大的人,事后有奖!”
此话一出,立马有数十只手举了起来,不管力气大不大的都把自己的手举得老高,生怕冯才看不见,最终还是由冯才亲自挑了两人带走了,刚出警局,便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冯局长,飞行员说今天气候恶劣不能飞行,如果强制起飞的话,故事率是百分之六十。”
冯才没有说什么,挂断了电话,转身往停车场走去,挑了一辆综合性能最好的越野警车一行人钻入车中,从车库驶出,刚出来便听到那刺耳的鸣笛,那是一辆雪白的救护车,上面下来一个白衣的男人,冯才早已知晓此人的身份,东海市第二中心医院贯穿伤医学专家,冯才冲他招了招手,打开了车门示意他上来,医生刚上车,冯才便将油门踩到底,如利箭般穿出。
想当年,冯才还是个警员时单锋便在这座城市之中,当时的局长一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便甩给单锋但每次到单锋手中的案子都能迎刃而解,久而久之冯才对单锋的敬佩甚至高于局长,后面也一直以单锋为目标努力,之后,局长因为贪污而进了牢里,冯才理所应当地坐上了局长的位置,家里人为了庆祝在家中开了一个小家宴,冯才亲手写了一份请柬送到了单锋的手里,但那一晚,单锋并没有来,第二天冯才便找到了单锋,原来单锋比冯才还要年轻,冯才拍着单锋的桌子,说他是不是不给他这个局长一个面子?单锋并没有发怒,而是以不屑的口吻说:“你算个屁?”
冯才怒了,抬手便要打单锋,单锋抬了一下手指,冯才立马被不知名的东西抬升至天花板,紧紧贴在那上面,对于中间人,局长这个身份已经足够知道只是冯才第一天上任太高兴,没来得及看那些文件,不然也不会来找单锋。
“一个小小局长身份便高兴或这样,而且那是你家的家宴,我一个外人去干什么?”单锋打电话让警员来把冯才接走了,回去后冯才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蠢,那根手指一抬,完全可以弄死自己,想想惊出一身冷汗,这几年,冯才也没少让单锋帮忙,一旦有那种事件几乎是第一时间通知的单锋,但他其实对于中间人组织了解并不多,目前也仅知道有这么一个专门抓见处理灵异事件的组织。
单锋刚挂断冯才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仔细一看,上面的备注是一个字“妈”。
单锋擅抖着将那绿色的接听键滑动,单锋还未开口,那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儿啊!这都快过车了,什么时候回啊?家里的东西都弄好了,你的房间也给清出来了,就等你了,对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总和你一起玩的小虎吗?他长得可好了,人高马大的,这不前些日子刚回来,还给他妈带了个漂亮媳妇,儿啊!你什么时候也带一个回来啊?”
单妈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单锋也不自主地笑了笑:“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手里钱还够用不?不够我再打点回来。”
一听这,单妈立马说道:“够用,够用!你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那么多钱,你自己用什么?下次别打那么多了啊!”
单妈略有责怪的语气。
“够用就好,对了!我爸呢?”
“你爸他在旁边听着呢,上次听说你喜欢喝茶,你爸他凌晨五点跑到隔壁李老头儿家茶园里偷茶,摘了一大罐新茶,现在还不舍得喝,等着你回来给你喝呢!”
“哎呀,你起开,臭小子你别听你妈瞎说,那茶什么偷来的,明明是别人老李跟我下象棋输给我的,你要是不回来,过年我就全拿去招待客人了,一片叶子都不剩!”
“瞎说什么呢,非要把儿子气得不回来就好了?电话给我!说了半天你什么时候回啊,没钱的话车票我就帮你订了!”单锋能想到单母已经切出通话页面开始选车票了。
“妈,我怎么可能没钱呢,今年……公司又搞了一个计划,没有我他们弄不来的,今年就不回了……”
许久,两边都没了声音:“哦,这样啊,还是咱儿子历害,那些人都是一群饭桶,那儿子你忙工作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妈,挂了啊!”
单锋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了副驾室座椅上,自言自语道:“叶瑾,怪不得你不卜生死,果真如你所说那样,我单锋这辈子,都给了界中检察局,这次占卜的生死,是为葛逸那小子卜的吧!”
说完单锋笑了笑,手中的照片脱落,在空中飞舞着、盘旋着、最终落在了单锋的脚边…
白亮的车灯照破雨幕,警笛声尖锐刺耳,冯才速度未减在这密林之中横冲直撞,一些较细的树枝直接撞断,幸好是越野加防弹,不然真经不起冯才这么折腾,尽管如此,车体表面还是被撞出了许多凹陷,终于,前方出现一丝光亮,冯才似乎看到了希望,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即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内的头灯亮着,胸前缠着绷带的男人静静地靠在车椅上,冯才下车走近车子,拉开了那辆越野车的车门,车内很热,暖气开得很大,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医生从车上下来,冯才后退三步,脱下帽子端在左手,在大雨中那本就稀少的头发粘在头顶,越显狼狈,抬起右手,对着单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再次深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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