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承袭的爵位自然来自于其父亲。
孟家是当之无愧的世家大族,自开国皇帝便一脉传承。直至今日,抛开祖上不说,其父老侯爷一辈子征战沙场,开疆扩土,功可封侯;其叔父当年三元及第,一路进翰林院,更传道受业,学子无数。
孟家的年轻一代中,他是翘楚,先是承袭爵位,再是军功加身,其余人望尘莫及。
方予乐想了想,别说是孟家的年轻一代了,就是满京都,他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孟老侯爷健在,他就能破格承袭爵位,凭的当然不是祖上的荫蔽,而是完完全全他自己的本事,才让陛下亲自为他破了例。
是以,承袭爵位那年,圣上便特赐府邸。
一路走来,方予乐不禁连连称赞。
果然是陛下御赐的宅子,就是不一样!
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她家,是陛下赐下来的一个小珍珠,而这侯府,则是整个国库。
方予乐抱着带来的礼物,有点儿后悔。
怪沉的。
“侯爷有公务要处理,故选在了书房,方姑娘,您请进。”
“好,劳烦小哥了。”
都这个时辰了,还在书房处理公务,优秀的人还这么努力,无端的就给人鼓舞。
看来,在靠近孟九安的这条道路上,她也需要再加把劲儿了。
方予乐也进过方正业和两位兄长的书房。
书,桌子,摆设。
很简单地就构成了书房的全部。
大抵是在军中呆过的缘故,孟九安的书房多了些陈设的兵器。
以及一副很难形容的画。
嗯——
看得出来,画者的笔触很稚嫩,这画的,是个人吧……
方予乐第一次见到,比自己作画还差的人。
一时间竟有些惺惺相惜。
大抵画的,是个人的背影儿。
“这幅画,如何?”
见方予乐一直盯着画看,孟九安走至她旁边,也看起了画。
如何?
虽然志同道合,但是方予乐实在是难以夸出口。
“倒是和常见的画风有些不同,想来送侯爷这幅画的人,也是十分用心了。”
用心不用心的咱不知道,但是就冲能被孟九安挂在这儿,那他就很用心。
孟九安一手丹青出神入化,想来,能入他眼的,必定有不凡之处吧。
孟九安深深看了一眼方予乐,背手走开。
“确实很用心。”
莫名的,方予乐感觉屋内的气氛,好像冷了几分。
明明刚刚见了她,孟九安还挺开心的啊。
难道这幅画背后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想不通,方予乐干脆转换话题。
“小女子今日来,是来谢谢侯爷的,昨日若不是您,只怕此刻小女怕是要躺在塌上了。”
“略备薄利,侯爷莫要嫌弃。”
方予乐很识相地没有把礼物放在孟九安面前的桌子上。
她就说在路上总有点后悔的感觉。
原来,是因为礼物没有自己挑。
看看,现下就应验在这儿了。
孟九安岂会不知道方予乐的小心思。
看她藏藏掖掖的,倒也有趣儿。
“想来方姑娘挑选的谢礼,也十分用心了。”
“哈哈,那,那是自然。”
“侯爷,不若您给小女说说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小女十分感兴趣呢!”
见孟九安坐下,方予乐刚想过去套近乎,孟九安一句话,脚底一转弯儿,又拐回到那副画前。
边看边点头,饶有兴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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