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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君从地上爬起来,形容很是狼狈,待看向手里的法杖时,脸色俱是一变,紫水晶有道裂痕。

愤怒。花泽君大概是没想到,赤瞳的刀能和他得法杖硬碰硬,甚至,最后将他的水晶劈出裂痕来。

花泽君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把头发,桀桀狂笑。一会怒,一会笑,看起来跟一个疯子无二。

土坑的另一边,赤瞳也伤得不轻,感觉全是内伤,浑身麻麻的,像每一根骨头在震颤,难以动弹。

花泽君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杀神,终于被我找到了。”说着,一步一步逼近赤瞳,眼神贪婪渴望。

见到这一幕,赤瞳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欲挣扎着爬出坑,但腿和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很绝望。

花泽君诡笑道:“嘴不是挺脏的吗,骂啊,怎么不骂了?刚才的神气去哪了?毁了我的东西还想跑,门都没有……这么一看,你这只器妖还有几分姿色,只是可惜了。告诉我,你主人是谁?”

赤瞳咬牙切齿,不吐一个字,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花泽君道:“好好好。本来还想留你一命,只要杀了你主人,你就是我的了。但现在,我改了主意。杀了你,还担心这刀会不认我为主人吗?”

最后只差一步,就在这时,感应到一股寒气突然逼近,花泽君顿时脸色又是一变,愤然转身后撤。

花泽君故作镇定,道:“……是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但见不远处,知月拨开树枝,从阴影里信步走出来:“不是刚出来。幻境挺厉害的,花了点时间。”

随后,知月越过破庙的废墟,又一蹦一跳地从上面下来,动作看似慵懒,又颇有几分优雅从容。

此时,她眼底的眸光一亮,天空中恰有一片乌云散开,洒下的日光打在她身上,那一幕,犹神人下凡,看得赤瞳眼神一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别扭地把目光移开,冷冰冰道:“……谁让你来的?”

知月俯身,向她伸出手来,温柔地道:“小瞳就别嘴硬了。你主人已经交代过我,让我好生照顾你。”

赤瞳半信半疑,道:“真的?”不会又是开的玩笑吧。

知月啧了一声,道:“唉,我有那么无聊,整天跟你开玩笑吗。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赤瞳犹豫了一下,最后把手搭在了知月的手心上,不知为何,感觉怪怪的,跟之前的接触不一样。

“小瞳。”知月又旁若无人地,软软地喊了她一声。

刚从惊吓中回神,听到这一声,仿佛沉浸在浴桶里,很舒服,又感动。赤瞳侧头,用眼神回应她。

知月偏头,微低着头,对她笑道:“你,要哭吗?”

赤瞳心虚地转过脸,耳根一红,埋怨地道:“不要。”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将后面的颤音发出去。

知月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小瞳像一只委屈的小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于是,她道:“好吧。”

旋即,知月一面搀扶着小瞳,一面转脸对上花泽君,面带不善道:“请问阁下,该怎么称呼啊?”

花泽君整理好了衣裳,闻言,竟也十分有礼貌地道:“花泽君。果然,这些人里,还是你有礼貌。”

知月还没开口说什么,花泽君便又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知月,传说中,一个为解决各种疑难问题的猫妖。不过,也有人说,你是来自天上的神,也有人说,你是妖界的人,喜怒无常,有的时候,抓各种小妖怪吃,总之,众说纷纭。”

知月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我,那也该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花泽君面不改色道:“很可惜。我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听说你酿的酒不错,之前我还想着,要去品尝一下,现在看来,怕是没机会了。不过,也没关系,一切为了复兴大计。”

知月道:“复兴大计是什么?还有,这件事和小狐狸以及小夜什么关系?为何要把她们都牵扯进来?”

花泽君倒是自信,有问必答,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回答,他道:“当然是因为她们有用了。复兴必须有那只狐狸,她就是钥匙,打开通往复兴的大门。只是现在,这把钥匙似乎忘了自己是钥匙。”

知月见问不出来有用的答案,想了想,又问了他一个困惑她挺久的一个问题:“那你认识白面人吗?”

花泽君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知月这才开始了正题,道:“可不可以先将小夜放了?”

花泽君道:“可以啊。”说罢,抬起双手,在半空中拍了一掌,旋即狡黠一笑道:“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并且记得你是谁。”

夜九有了动作,先是像个木偶一样,身体在抖动。

知月目光一凝,冷静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泽君贱兮兮地道:“意思很明白了。她要苏醒了。”

苏醒?

知月的直觉告诉她,苏醒的,未必是原先的小夜了。

但见夜九儿咯咯一笑,脸埋在阴影里,显得笑容阴森,且可怖。下一秒,她便化作一只猛虎大小的九尾,九条尾巴威风凛凛,面目狰狞凶悍。

二话不说,便迅速袭来,就在知月皱起眉的一瞬,一只金色巨手从地里喷出来。花泽君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所以事先便准备好了这一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九尾妖兽突然在半空中分裂出了十几只出来,被抓的那一只被捏成了粉尘,其余直接越过冒出的“佛像”,径直奔向花泽君。

花泽君很是淡定,回头笑道:“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期待我们下次再见。对了,记得带上她一起。”

最后的那个“她”毫无疑问指的谁,他的视线最后扫过来一秒,赤瞳便觉得浑身不舒服,恶心到想吐,花泽君像是水中月一般,化作一地的泥土。

啧,又是傀儡。但能做到对答如流,不露一丝破绽,只怕真身就在这附近。知月不能放下重伤的小瞳去追花泽君。更何况,小夜现在又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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