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簇拥着吴县令,进入了县衙一间敞亮的厅堂,吴县令让众人不必多礼,自己率先坐下后,众人也纷纷落座。
入席的除了吴县令和五位新科秀才,还有县衙里的县丞、县尉和主簿等人。
叶长砚悄悄打量了一圈,发现白骏、李元林言谈举止间落落大方,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而吴家兴言谈间则是一副主人家心态,坐在叶长砚旁边的宋儒亮则显得有些局促,话语也少。
县令、县丞、县尉和主簿等人则都是一脸和煦的笑容,望着眼前这几位年轻人,想到自己年轻求学时,挥斥方遒何其洒脱。
“来来来,诸位贤侄,本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你们可都是本县青年才俊中的翘楚啊,将来登科入仕,定然前途一片光明啊!“
众人一开始都纳闷,为什么吴县令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以茶代酒,后来才得知叶长砚在孝期,这让几位秀才对吴县令的体恤和细腻都很是感动,而县尉和主簿则对县令的处事之道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张县丞却是十分佩服县令在拉拢人心上的手腕,看来自己想要在县令升迁后坐上县令的位置,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张县丞也十分看中叶长砚,此子在五位秀才中年龄是最小的,名次却是最高的,而来年因守孝不能参加秋闱,要是自己能顺利坐上县令的位置,那此子三年后秋闱中举,那就是自己的政绩了。
虽然把酒换成了茶,但却不耽误大家的兴致,吴县令和众人都喝得很尽兴。
席间县丞、县尉和主簿等人都一一和五位新科秀才单独喝了几杯。
张县丞在和叶长砚碰杯的时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开口问道。
“贤侄如今有了功名在身,这婚事可有着落啊!”
听张县丞这一问,在座的众人都屏息聆听,这可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之一。
在座的五位秀才,白骏和李元林已经是年近而立之年,孩子都好几个了,吴家兴和宋儒亮皆已及冠,吴家兴去年便已经成婚,宋儒亮因家里清贫,早年便定了亲,他读书的一应费用皆是岳家资助,考中秀才后婚期也定了下来,不日便将完婚。
张县丞长女年方十五,出落得亭亭玉立,是这万寿县里有名的美女,这才刚及笄,上门提亲的媒婆便踏破了门槛,正值一家有女百家求之际,叶长砚出现在了张县丞的视野。
叶家虽然家底单薄了些,但拦不住这叶长砚不但学识渊博,十六岁便以第三名的成绩考中了秀才,还生得一副眉清目秀的俊俏模样,张县丞便动了心思,如果这样的潜力股是自己的乘龙快婿,那不要太完美。
而在座的,动了同样心思的人,那可不止张县丞一人。
县尉和主簿家里都向他们打探了叶长砚的情况,都想要和叶长砚说亲,吴县令夫人娘家人也打探上了门。
白骏和李元林生在这万寿县的大户人家,自然知晓投资潜力股的道理,家族中也都让他们打探具体的情况,就连宋儒亮岳家也让他打探打探,如有可能他们还可能成为连襟。
而听了张县丞这突然一问的叶长砚,并未注意到,在座的人全部都在竖着耳朵等待他的回答。
“县丞大人有所不知啊,晚生家境单薄,家中两位堂兄因此还未说上亲事,再者晚生祖父新逝,于我而言,这说亲一事着实不是时候。”
听叶长砚这么一说,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好消息是这叶长砚还未定亲,坏消息是,短时间内怕是不好再提议亲之事。
开口发问的张县丞露出一脸难为情的样子,率先开了口。
“贤侄,莫见怪,是我唐突了,忘了贤侄正在守孝,着实不是议亲的时候,来来来,我自罚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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