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秀与薛慧春、薛善秋同乘一辆马车,车厢内气氛温馨又带着几分凝重。
姜书秀轻抚着小姑子薛善秋的手,柔声道:“善秋,别难过了。”
薛善秋微微点头,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轻声道:“我知道,大嫂嫂。”
马车外,薛仲复和薛季延骑马并行,他们的背影显得格外坚毅。
薛仲复转头对薛季延道:“三弟,等回府后,我们要更加用心地打理府中的事务,不能让母亲和大哥操心。”
薛季延坚定地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决心:“二哥说的是。”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侯府,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少百姓感念薛勇淮老侯爷镇守边关的功绩,纷纷下跪,双手合十,虔诚地磕下头去。
与此同时,薛元初和洪映蓉上了另一辆马车,另有二十名仆从随行,朝着太庙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母子二人相对而坐,薛元初面带忧虑地开口问道:“母亲,近日来,您似乎对府中事情颇为上心,莫不是儿子与儿媳有何不到之处?”
洪映蓉听了薛元初的话,目光深邃地凝视了他片刻,语气低沉却坚定地说:“别把你媳妇牵扯进来,书秀的孝顺与贤惠无人能及,就是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好的儿媳了!”
薛元初听后,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看出母亲对姜书秀非常赞赏和维护,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追问道:“那母亲是不是对儿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洪映蓉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初儿,不是我不放心你,而是这些日子,我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你父亲就这么突然走了,也让我生出一份执念,总要亲力亲为,看着侯府一如既往才好。”
薛元初心中虽有傲骨,但对母亲的敬重与孝顺却是由衷而深。
听了母亲的话,他顿感惭愧,仿佛被戳中了软肋,不禁自愧不如:“还是儿子能力有限,让母亲您操心了。”
洪映蓉并未以严厉的话语责备,而是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你在府内处理事务自然得心应手,但府外的情况我却是无法掌控。”
薛元初领悟了母亲的弦外之音,顿时显得有些不自在,恭敬地回应:“母亲的教诲,儿子定当铭记在心。”
说话之间,车驾已经缓缓抵达了庄严肃穆的大周朝太庙。
一下车,洪映蓉的眼前便展现了一幅壮观的景象。
百官们已经整齐地排列成两班,他们身着华丽朝服,肃然而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与庄重。
太庙的祭台上,雕刻着龙凤图案的龙椅和凤座已经摆放妥当,闪烁着金光的座椅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
皇帝李隆泽和太后陆凤清已然落座,他们的身影在祭台之上显得威严而神圣。
远处的钟声悠扬回荡,整个太庙笼罩在一种肃穆威严的气氛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周围巍峨的建筑风格相得益彰。
洪映蓉慎重地用双手捧着兴远侯薛勇淮的灵位,而薛元初则在一旁恭敬地扶着她的右手。
他们步上铺着鲜艳红绸的御道,以庄重而缓慢的步伐,走向太庙的祭台。
此时,首领太监高声而清晰地禀报道:“兴远侯正妻,受封一品诰命琅琊郡夫人洪氏,携子兴远侯世子拜一等爵薛元初,奉兴远侯灵位入太庙。”
当洪映蓉和薛元初踏上御道,缓缓走向祭台时,御道两侧百官肃立,各个身着朝服,头戴官帽,行礼作揖,向兴远侯表达最后的敬意。
然而,在这庄严的场合中,也不乏一些微妙的情绪变化。
部分官员在行礼的同时,微微抬眼侧目,注视着这母子二人。
这恩准走御道的特例,实乃罕见之举,简直令人咋舌。
要知道这御道乃是皇帝陛下行走之路,寻常人等岂有资格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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