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淬南岳(正文)
祝融峰顶的晨雾被机枪声撕成碎片,陈靖澜中将的望远镜镜片蒙着层白霜。他解开绑在腰间的麂皮水囊猛灌一口,湘江水特有的鱼腥味在喉头烧灼。脚下的青石板传来细微震动,二十公里外的日军炮群正在校正坐标,空气里漂浮着硫磺与血腥混合的怪味。
"传令三团,把衡山盘山公路的第九个弯道炸出三米落差。"陈靖澜将缴获的日军饭团掰成两半,一半塞给信鸽,"告诉工兵营,地雷要换成改进型"响尾蛇",等那些鬼子发现时..."他突然噤声,望远镜里闪过九五式坦克的轮廓。
山脚下突然腾起数十道烟柱。日军独立混成第十七旅团的九五式坦克正在强攻南天门,履带碾过道士们布下的八卦石阵时,藏在香炉里的反坦克雷突然炸响。改良版的"地雷宴"在坦克必经之路炸开,混合着柴油的高温蒸汽将装甲熔出拳头大的窟窿。坦克兵田中一郎踉跄逃出舱门时,发现自己的钢盔被磁铁吸在了扭曲的炮塔上。
"无量天尊!"老道长玄真甩出拂尘,银丝缠住日军掷弹筒,"靖澜,带香客们从禹王碑密道撤!"话音未落,三架零式战机俯冲扫射,千年古刹藏经阁在火海中轰然坍塌。燃烧的经卷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
清风道童攥紧桃木剑的手背暴起青筋,剑柄上的五毒纹身隐隐发烫。三年前在常德城破时,正是这柄剑从日军刺刀下救过他。此刻面对喷着火舌的九七改坦克,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剑锋所指,自有神明相助。"剑光闪过处,淬毒钢刺精准刺入坦克观察窗,车长惨叫声被履带碾碎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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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钢雨焚城(正文)
长沙城南妙高峰地堡里,李伟的PKM机枪枪管已经打得发红。日军第三师团的波浪冲锋被交叉火力撕碎,护城河漂满"大和丸"运尸船的残骸。突然,电讯兵嘶吼着递来密电:"总座急令!放第三攻击波过江!"
对岸日军指挥部,横山勇的将官刀猛然劈碎沙盘:"支那人弹药见底了!战车联队全速突击!"五十辆九七改中战车碾过浮桥,车身上的"武运长久"白布条在江风中狂舞。炮手佐藤正一透过瞄准镜,看见对岸工事里有个年轻军官正在给机枪手们分发巧克力——那是美军的C口粮,包装纸上印着"Made in USA"。
"TV-9坦克师,出击!"常昊在岳麓山指挥所按下电钮。湘江东岸突然地动山摇,三百辆仿T-34改造的"土龙"坦克从伪装网下暴起,炮口齐射的闪光把夜幕照成白昼。日军战车长惊恐地发现,对方装甲竟能弹开穿甲弹!这是后勤兵们在装甲夹层里塞满了碎玻璃和陶瓷片的秘密。
"神龙中队,清扫天空!"随着空军师长白若羽一声令下,十二架银灰色歼击机撕破云层。王慕云驾驶的战机突然降低高度,在敌机群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这个战前上海滩的飞行表演明星,此刻将机炮炮弹串成了死亡项链——每当零式战机试图咬尾时,就会迎面撞上呼啸而至的炮弹雨
湘潭易俗河镇,杨得志的M141突击师正陷入苦战。日军竟用五百具"人肉盾牌"开路——那是被俘的粤军伤员,手脚都被铁丝穿透。机枪手赵大夯双眼充血,"这让我们怎么打!"话音未落,一具尸体突然剧烈抽搐,铁丝从伤口里绞出血淋淋的肉块。
"用烟雾弹!"林婉秋政委突然夺过信号枪,"三连绕后夺九二步兵炮!"这个北大女学生出身的指挥官,竟在浓烟中带人爬上屋顶。当日军发现时,二十门缴获的山炮已调转炮口,炮膛里塞满铁钉与碎玻璃。炮响的瞬间,伪装成民兵的战士们从瓦片后跃出,用刺刀挑开"人肉盾牌"上的铁丝。
与此同时,常昊的杀手锏正在洞庭湖深处启动。三十艘改装渔船载着氯气罐悄然出港,船老大刘德山的皱纹里嵌满盐粒,他哼着《洞庭鱼米乡》的小调,桅杆上绑着亲人遗骸做成的船帆。水下监听器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这是美军"黑猫"潜艇在掩
残阳将湘江水面染成血色,半面旭日旗在江心随波沉浮。常昊中将的白手套沾满了脑浆,这是他亲自处决的日军战俘。当他抚摸着卷轴上的《广舆图》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嵌着衡阳城墙的碎砖屑。
"告诉你们天皇,"蓝胭脂特工踩着《义勇军进行曲》的节奏走向直升机,她旗袍下摆沾着芥子毒气的黄绿色斑点,"湘女的绣花针能扎穿富士山!"她扯断将官绶带抛向江中时,突然想起被日军杀害的戏班少女小桃红,她们最后唱的竟是同一支《霸王别姬》。
长沙城头,常昊看着溃退的日军长龙,忽然摘下白手套。掌心赫然是五道带血的掐痕——那是他强忍不下令屠杀日军战俘时自残的伤口。李伟拎着打变形的PKM走来,枪管上歪歪扭扭刻着三十七个"正"字。
"总座,陈靖澜在衡山缴获个东西。"参谋捧上被血浸透的卷轴,展开竟是明代《广舆图》。常昊的手指拂过湘南水系,在某个不起眼的渡口画了个圈:"给白师长发电,下次空投...该轮到东京了。"
残阳如血,湘江波涛里沉浮着半面旭日旗。对岸岳阳楼上,七岁的小瑛正在教难民孩子写字,弹壳做的钢笔在墙砖上刻出深深的一横一竖——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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