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已有了几分寒冷,北平城外枫叶红了一大片,督造使后院里两楼高的银杏树,叶子落了一地。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和郑安还有我爸,一起外出郊游,郑安尤其喜欢秋天,不知道这大明的秋天她能不能习惯。”,郑危和吴心竹靠着银杏树,纷落的叶子总会引人思念之情,千古不变。
“至少你的微体上显示她现在很安全不是吗?而我爸爸...我都不敢去想,甚至担心他现在已经...”,吴心竹将伤心的话咽下去一半,却又从眼眶里溢出,此情此景,两个流落他乡的人在秋风中各自怀念着亲人,互相都不敢安慰对方,所有的酸楚只能由自己消受,在这个陌生的明朝,郑危和吴心竹见不到明天的希望,他们落后于自己的明天整整七百九十年,活在旧时代,心里装着的新未来成为了两人极大的心理负担。
两人忧思了许久,日头落了下来,吴心竹问郑危:“郑危,你说你为燕王造武器,会不会改变历史啊?”
郑危反问,“你不是了解明朝的历史吗?你觉得你现在身处的明朝还是历史上那个明朝吗?”
“我们难道是上天派来拨乱反正的吗?”,吴心竹拿着一片银杏叶在手心翻弄着。郑危站了起来,眼前的吴心竹像极了二次元漫画里的女主角,落叶、秋风、金黄的头发、精致的面容,郑危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吴心竹的头,这时,吴心竹才发现郑危站在自己面前,“你...这是在为我祈福吗?”
“不..不是,你头上有一片叶子,我...那什么,对了,高阳郡王快有半个月没来烦你了吧?”
“是啊,一下子感觉大明朝也挺好的,空气清新,人居环境优雅,就是你那督造处这一个月以来日夜不停的赶工,吵,太吵了,快赶上朱高煦了。”,吴心竹也站起身来,戳着郑危的胸膛抱怨着。
郑危哀叹一声,“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燕王急着要一批武器,我们现在寄人篱下,生杀大权全在人家手里,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张总旗这时叫嚷着进来了,“郑大人,燕王有令,让你立即清点所造军器,明日大军就要出发了,燕王现已在去往督造处的路上了。”
“走吧,心竹...”
督造处的试炼场,实际上就是试枪的靶场。燕王朱棣领着数千亲兵列阵在试炼场中,将台上站着朱棣、朱高煦、以及丘福三人,将台往下还有一阶,站着一些不知名的文武大臣。
郑危将这段时间制造的枪支和复原的部分炮车,以及甲衣、车械都运到了试炼场中,整齐的摆在了士兵和将台之间的空地上。那些文武大臣和士兵还是第一次见到督造处这两个月以来的成果。看着眼前式样新颖,数量颇多的枪支,无不瞪大了双眼。炮车、甲衣、车械都是他们见过的,且士兵、大臣们都明白,行军作战时,火铳的配置最为关键,也就是现在陈列在他们眼前的枪支,是最能保住自己姓名的军备,炮车虽然威力巨大,但运输不便,养护不易,且一旦发生故障容易伤敌一千而自损八百,一般只在攻城之时用,突击和遭遇战还是枪支为重。
“督造使,报军器总数。”说话的是丘福,现在是朱棣靖难军队的前锋将军,连朱高煦也要听他号令。
“枪支四千五百把,炮车十二座,甲衣六万件,车械两千乘。”
朱棣听着郑危念着军器的数量,甚是欣慰,“众位将士,这是我靖难之师的第一批完整军器,此次南下,定要大胜而归。凯旋之时,我与诸位功臣痛饮。”,朱棣拿起一杯酒,举国头顶,一番言辞慷慨激昂,引得数千将士同声高呼:“清君侧,靖国难,必胜必胜...”
朱棣问郑危,“你这枪支就叫枪支,名字有点不涨军威啊...”
这一问,郑危却是为难了,“枪支不叫枪支还能叫什么,这以AK47为原型改进的武器,能叫什么呢?总不能说是AK吧,这古人哪里知道AK代表什么。”,郑危口中念着AK,AK,被朱棣听到了,“好,阿克,就叫阿克,阿亦有迎合之意,迎难而上,攻克强敌。”
郑危立即迎合道:“燕王真是睿智无比。”
底下的将士们的呼喊声也随着朱棣的话语改变了,“清君侧,靖国难,阿克必胜,阿克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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