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中,一支蒙面轻骑已冲了出来,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杀人!

王天锤和狗子从狱里逃出,他们明白现在已与县令摊牌,为了自卫,他们必须握有一支军马,而所有的希望都在三营五百士卒的身上。

二人先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戴帽蒙须,一番乔装,生怕别人看见。他们来到一个小摊上,几日在牢中所受的折磨此刻都化作了对食物的欲望,狗子唤过小二,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正待一顿狼吞虎咽,忽听得背后一声大喊:“我找你们找的好苦!”

王天锤和狗子背心俱是一凉,一脸冷汗冒在脸上,都是不敢言语,慢慢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苍莽大汉立于身后,却是何人?紫须王李山海是也!

那狗子一见是李山海,终于叹出一口气来,一拳向着李山海的胸口打去:“不说来救你兄弟,倒在这边藏着吓人!”李山海哈哈大笑,也不言语,拉过狗子一通拥抱。狗子向王天锤引荐完这位自家兄弟,三人同坐一桌,各诉往事,方知道原来三营兵士全被王益海管着,不禁叹然。

“可惜兵符不在你我之手,要不然定能搅这平谷县一个天翻地覆。”王天锤无语叹道,狗子和李山海见这位县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是低头不语,了无办法。

另一边县令狱中暗杀不成,反被这二人逃去,整日不得释怀,总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来气,这一日,正好县丞过来汇报,便来向这晓事孙问计,晓事孙听说县令烦恼,不由呵呵大笑:“李大人此事何须烦恼,下官微微一计,让这二人自投罗网。”

李县令忙问何计之妙,晓事孙却在李大人耳边说了如此如此,李县令不禁拍手称赞,说道:“孙县丞真乃我之智囊也!”

话说两头,狗子、王天锤、李山海正在一处因为兵符的事情闲喝闷酒,忽听得邻桌在谈论政事,不禁探耳细听。原来是说这王益海自从重管三营,整日克扣军粮,用来媚献上司,弄得上下皆是议论,这王益海却也并不在意,只将兵符置于府邸中院,不听指挥的士兵就拉到兵符面前大杖五十军棍。

听得这些碎语,李山海大拍桌子,说道:“好啊,既知兵符下路,咱们兄弟几个一齐冲杀进去,夺了过来,重掌这三营兵马,岂不痛快!”

王天锤沉思道:“好虽是好,却不知是不是圈套,不可冒进。”

狗子劝道:“事已至此,与其整日东躲西藏,倒不如放手一搏,我们子时动手,夺了兵符便走,如何?”

王天锤说道:“也只好如此。”

却说这三人等到天黑,听得三更锣响,探到王益海府宅,周边布放均与平时无益,料得定然没有埋伏,三人蹬墙踏壁,进入内院,只见院内漆黑一片,王天锤暗叫:“不好!”却听到一声锣响,四面火炬齐亮,一堆兵马将这三人团团围住,中间一人提马而出,正是王益海。

“县丞妙计,果然有效,你三人死于此地还有何话好说!”

“恨我没有拿住兵符,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狗子想到当日的诬陷,狠狠的向着王益海骂道。

王益海不愿和他们口舌之争,即时传令,将这三人拖至西坟岗,就地活埋。

一堆兵士押着这三人来到西坟岗,却迟迟不肯动手,原来这三营弟兄都算仗义,想起之前狗子的恩情,都不愿下手,做这忘恩负义之徒。王益海气急败坏的举起青铜灵牌喝道:“兵符在此,不从者,斩!”

士兵们无奈,只好拿起铁铲挖坑埋人。一拨人动手,很快的地上便显出一个一丈深的大坑,三人被推入坑中,黄土一铲一铲的向他们身上埋去。狗子问道:“两位大哥,不能同生,亦能同穴,岂不快哉!”王天锤笑道:“哈哈!可惜没酒,不然定与二位一醉方休!”李山海却只大骂:“快拿酒来!”

王益海此时正自得意,哪里还理会这三人的死前别言,冷冷说道:“到了黄泉之下,你们三个好好干一碗孟婆汤,省的记着前尘往事,找我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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