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云哥，江岸的那部电影，确定了。”未来笑着说道，然后故意带上遗憾的语气说道，“不过李明日的那部我还真没把握。”说是没有把握，不如说根本没有可能，但还是不想说出来让何云担心。何云倒是不在意，说起李明日，用新人演员的概率总归小一点，叫未来过来试镜尝试一下不失为一个机会，没成功倒也无所谓。　　未来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把沈白的手机号码保存下来，点进保存的“一行”页面中，把名字改成了阿行。带着些许笑意退出页面，把手机扔回口袋里闭眼休息。　　“嗯，等到沈一行那边电视拍摄结束，你们合作的那部电影基本可以跟上开拍了，这几天的话有几个杂志画报的拍摄，接了两个广告，还有几个综艺。”　　未来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是，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忙碌，顿了顿开口：“综艺？”昨天开会的时候说起过杂志和广告的拍摄，但没记错的话的，的确是没有提起过综艺的事情。于情于理，现在这个时间点，《遇见》在电视上放映已经过大半，她也没有新的作品上映，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上综艺。　　何云也颇为头痛：“公司这边的意思，就是你最近没什么活动，所以需要上几个综艺刷刷脸，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是公司自己制作的综艺。”　　未来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背靠大山，点点头，没有那么抗拒。　　何云之前只带过林子黎一个艺人眼下这倒是有些缺陷，开始的时候他想让未来和子黎走相同的路线，一旦细思就发现不适合，子黎出道时间长，国民度高。未来简直就是个反例，眼下看公司的意思倒是希望她靠向流量花旦的路线，但是他却是不大愿意的，多少有些傲骨，何况未来的确有这个实力。　　“云哥，其实综艺也没关系，反正眼下我也没有电影要开拍。”　　何云反而笑了，这样聪慧的人，完全不需要他过多的担忧，她比自己想象的看得更远。他一个经纪人，倒反而需要艺人来安慰自己了，笑着开口：“未来，你不考虑考虑续约问题，如果有更多的时间，你真的……”话没有下去，但是何云相信未来明白他的意思。　　未来抿抿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点点头：“嗯，我会想想这个问题。”踏入这个圈子以后，才渐渐地发现她在演戏上面的兴趣超过她的想象，浓烈的喜爱不断地蔓延上自己的心头。不过，未来不再想这个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的经验，广告的拍摄，杂志的拍摄都没有那么尴尬，早些时候看到镜头还略微有些羞涩和尴尬，眼下这种感觉完全消失殆尽。旁人只说她是为镜头而生，天生的演员，未来却不自觉想起上次广告拍摄的时候，关于这个，似乎应该感谢他。　　这一周时间未来都奔波于公司和公寓之间，再一次路过他的门口，还是紧闭的房门，《遇见》在电视上的放映都已经接近结局，但是他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未来甩甩头不再多想，开门开灯一连串的动作，yam躺在沙发上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未来倒生出几分愧疚，说是照顾它，还不如说只是把它放在自己家里而已。　　“小山药。”yam好像听懂她在叫自己的名字，钻进她的怀里，未来扬起笑伸手摸它。抱起它往楼下走，站在门口犹豫了几分钟，按下有些快要忘记的密码。没有他归家的迹象，未来坐在沙发上，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未来还特意带上了自己的毛毯。盖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疲惫，听着《遇见》的片尾曲，未来就睡了过去。　　一早起来，腰酸背痛，在沙发上睡觉不是一个好习惯。突然想起昨晚说过的今天要录那个综艺，未来赶紧抱起yam，拿着毯子到楼上去。收拾好东西，未来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桌上放着的合同，两周的拍摄时间，把这个给忘记了。　　未来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yam有些烦躁，思忖再三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没有人接电话，未来屈身摸摸yam：“小山药，你爸不接我电话，委屈你跟着我跑了。”又起身给节目组打了一个电话，索性节目组同意她带着yam，未来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综艺再简单不过，六个年轻人两周时间在三个地方体验不同的生活。未来最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陌生，她对着圈子的熟悉程度实在是太低。事实上等她到了机场的时候，倒发现一张熟面孔，李嫣然，还有上次试镜有过一面之缘的蒋清澍还有一个她见过照片的人。　　“未来。”李嫣然远远地就看见了未来，向她招手，未来也加快自己的步子走过去，细密的汗珠渗出：“嫣然。”　　“你们这么熟？”姜渭站在一旁，瞥了一眼他们两个，未来一愣，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李嫣然以前一步开了口：“姜渭，林子黎的朋友。”特地的强调了一下后面六个字，未来恍然，上次林子黎婚礼的时候，她正在拍摄电视也就没有去参加他的婚礼，后来看照片的时候有看到过这张脸，好像是伴郎。 　　未来伸手：“你好，未来，很高兴见到本尊。”姜渭笑了笑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未来。”未来总觉得姜渭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说不上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微微偏头又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的眼神正好相遇，姜渭挑眉，轻声念了一句什么，未来僵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有些疑惑地偏头，姜渭却是笑了笑移开自己的视线。　　六个嘉宾，没有未来想象的那样眼生，除去蒋清澍，姜渭还有一个是偶像歌手谢天逸。女生除去李嫣然和她还有一个也是新生代偶像KK，好像有些明白了节目组的意思。　　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一行人就先上了飞机，未来刚打算关机就接到他打来电话，有些犹豫要不要接起，姜渭坐在她旁边：“怎么不接电话？”　　未来点点头转头接起电话低声说道：“喂。”　　“刚才在拍摄没接到电话，怎么了。”沈一行坐在椅子上，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头有些发痛，听到她的声音觉得没有那么累。　　“就是我这几天需要出国拍综艺。”想要尽量简洁的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未来低着声音说道，看到空姐给自己打招呼，点点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马上就关机。”　　“在飞机上？旁边有人？”喉咙深处溢出一些笑意，沈一行伸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你先休息吧，下飞机了给我打电话，嗯？”　　“啊，好。”未来挂掉电话，微微侧目，一旁的姜渭已经闭上眼睛闭目眼神的样子，未来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关机放回口袋里，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国内他们的知名度，节目组选择了一个人烟鲜少的地方，欧洲的一个小国度，即使看了机票的地名，未来也愣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个国家。旅程中途未来被旁边的姜渭叫醒，未来尚未清醒开口说了一句：“what？”下一秒回过神自己是在录制节目，坐直身体说了一句谢谢，倒是感谢没有再飞机上就开始录制。飞机餐说不上多好吃，但对于填饱肚子来说还是充分的，生出几分对yam的愧疚感来，好像还不如把它放在家里，再不济也用不着受这个罪。　　飞机降落的时候这个国度太阳初升，未来尚且没有欣赏日出的心情，略微有些焦急的等在托运处，但节目录制还要继续。六个人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节目组给他们一张任务卡，KK拿过任务卡一一读出来。　　未来也没细听，听了个大概，就是组队然后各自想办法解决坐车和住宿。节目已经分好组，对于分组名单，未来也没有异议，开始就有所猜测，眼下只是有些心焦yam情况怎么样。等看到何云抱着yam出来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Yam躺在笼子里病恹恹的样子，看到她低声叫了几声，未来赶紧把它从抱出来，小心抱在怀里。　　谢天逸开口问道：“这是你的猫？”　　未来笑了笑：“嗯。”　　“叫什么呀？”KK问道，众人围着她，刚开始录制也就没那么着急开始。未来愣了愣，电光火石之间什么想法都飘过，也不知道他家猫出过镜没有，就算有，到时候自己也只能抵赖了，抬头说道：“小山药。”怀里的yam故意配合一样轻声叫了叫。　　看着拿到手上的旅行经费，未来颇为头疼，抬头看姜渭，姜渭一幅我无所谓你做主的样子，未来忍不住笑说道：“我去柜台问问，你先稳住他们别让他们先跑了。”姜渭明白她的意思，节目组设计的环节就是谁先抵达住宿下一环节经费更多，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给别人。　　未来快步跑到柜台，毕竟是欧洲国度，英语的使用太为普遍，这样的问路方法实在太方便。未来询问了一下机场大巴，出租的价格，扬扬眉跑过去低声在姜渭耳边说了句什么。姜渭笑着点点头，两个人就往外走，节目组的人赶紧跟上他们，其他两组见他们出去也有些匆忙。　　一出机场，就围上来开黑车的人，这样的规矩，在哪个国度都有。未来也不避开他们，开黑车的人见有摄像头跟着他们，大概也猜到什么，就开口问他们去哪里。未来说了个地点，问他们多少钱。听到报出来的价格，未来笑了笑，用手指比了一个数字，开黑车的自然不愿意，未来指指伸手追过来的四人，示意在他们那里哄价，又拉掉麦在的哥耳边说了话。　　开黑车的人脸色变了变，等到未来退开身去只笑着说OK，见他们两个要上车，追上来的人也慌慌张张要上车，也不问价格，只当是未来已经谈好一个价钱就是了，哪知道未来背地里坑了他们一把。　　开车的司机对路况熟悉的很，未来同姜渭两个人拖着行李到住宿地点的时候，其他四个人还没有到，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大口喘气，抬头相视的时候笑了笑，互相击了掌。任务卡再次到达他们手中，未来看了眼递给姜渭，姜渭开口说道：“看来总统套房非得给我们两个了。”　　未来笑着点点头：“势在必行。”　　等到剩下四人到达的时候，未来已经躺在总统套房里，巨大的玻璃窗往下去就可以看到碧蓝的天空与海洋相接，yam爬到她脚边轻声叫了叫。未来弯腰把它抱到自己怀里：“小山药，外面漂不漂亮。”　　想起刚才上飞机前收到嘱咐，未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猪脑子，拿着手机去了没有摄像头的卫生间，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未来有些出神，这个时间他是不是已经休息了。还没挂掉电话，那边就接了起来：“未来。”他的声音游戏沙哑，通过电波传到这段。　　未来关掉自己身上的收音器低声叫了一句：“阿行，你是不是在睡觉。”耳边他的轻笑，感觉脸微微有些发烫，没等他说话就开口：“我过来录节目，担心yam一个人在家，就把它带出来了。”　　久久没有回应，未来有些不安，他是不是生气自己自作主张了，未来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沈一行却转了话题：“什么节目？”　　“就一个旅行的综艺，你感冒了？”他开口比刚才还要沙哑上几分，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感冒了。　　“嗯，都没有人照顾我。”　　“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万一声音哑了唱歌就不好听了。”未来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又在那里笑，未来有些恼怒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好，我不笑了。那里好玩么？”　　“才过来没多久……”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的电话，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在那边也听到了只低声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带特产回来，每个地方的都要。”　　未来红着脸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根本忘记了打电话的目的，有些懊丧。把身上的收音器打开，走过去开门，看到是姜渭敲自己的门，打开门：“怎么了？”　　“叫你去吃饭，节目组的套路。”挥了挥手上的任务卡，未来扬眉伸手拍拍姜渭，颇有同道中人的意味。两个人走在酒店走廊未来哀叹自己忘记给yam喂食了，姜渭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不把小山药托管在宠物店。”　　未来一愣，怪不得刚才那人在电话里笑成那个样子。　　“你怎么脸红了。”姜渭不明所以，站在自己旁边的人脸红的不像样子。未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莫名的虚无，然后淡定的说了一句：“穿的太多了。” 　　一行六个人吃完饭继续游戏任务，也算的轻松，夜深十分，等到摄像头都关掉，未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电话就打了出去：“你怎么不说可以托管到宠物店。”　　“唔，你带着yam也挺好的。”　　“不好，你粉丝没见过它么？万一……”未来窝在床里低声说道，下午的时候KK问起她yam的品种，她愣了几秒才回答出来。　　沈一行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说道：“他们只知道我养了猫，但是没见过。”电话那头的人低低应了一声，沈一行的心上痒痒的，哑然，好像自己还想再养一只猫，“未来。”　　他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以后不再说话，未来也不说话，明明像是还要说什么的样子，他却什么也不说，过了许久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低低叹了一声气：“睡吧。”　　挂掉电话的时候，未来的脸还隐隐的有些发烫，最近自己好像特别容易脸红。未来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轻念他的名字，暗想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这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