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这儿也遭了旱灾。我一个瞎眼人遇事不方便若不嫌弃,你们就留下来”盲汉摸索着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稀饭递给大脚婆娘说:“灶头上还有锅巴、咸菜将就着吃罢!”

大脚婆娘双手捧着这碗稀饭,两行热泪却不断地从眼窝里涌现出来,象断了线的珍珠。吃完饭,大脚婆娘见屋里很脏乱,便忙碌了大半天,把小柴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且收拾得有条不紊。此后十几年,大脚婆娘、盲眼叔便又先后收养了五、六个流落街头的乞儿。杨帆、丑丫她长大十八岁便给自己取名青叶成年后俩人便不再寄人篱下且先后外出独立生活次子健安坐上老大位置,老二林枫,三姑娘小燕子,四姑娘田晓月林少平在家排行老五,幺妹田晓霞。父母唯希望孩子们长大后一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村人说:田晓月是第一个走出白门楼的女大学生,而杨帆却是第一个走进桂北某深山大林里县师范的乡村教师与此相反,三姑娘死活要跟定的这小子张新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村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滑头”。

“滑头”是块经商的料,凭他三寸不烂之舌,赶商潮弃农经商,走南闯北,几年光景就发了家。找媳妇他不犯愁,娶了邻村盲眼叔家玉貌花容的三姑娘盲眼叔一家八口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上月带娇妻去上海、北京度过蜜月归家,没缓过气来,有人约他一道外出联系生意。他迟疑着不肯走,怕外出日子久了,娇妻被白脸后生勾引,出了家丑丢人。

新娘慧眼识珠,看透了男人的心思,便掏心控肺表白说:“去干你的正经事吧,男子汉成天守着老婆没出息!”“滑头”说:“挣的钱够我俩花销几年哩,等生了儿子再去不迟。”新娘害羞地苦笑道“儿子娃子,八字还没一撇!如今用钱犹如水推沙,挣钱犹如针挑土。俗话说坐吃山空,我劝你还是去挣钱好。”

“滑头”被说活了心,外出一月多,夜夜掂记着媳妇,谈好一笔生意,就急匆匆往回赶。然而,他却不急进门,只等深夜,他才悄悄地摸到自家后窗偷听。突然,听到妻子的声音:“我的好哥哥!别愁,人世间,爱情是千变万化的况你成熟、稳重而又才貌双全”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唉!妹,哥等了多少年了,我实在是等不得了女人心海底针啦?!”妻子又细声细气说:“耐着性子再等等吧,会有转机的。”“滑头”火冒三丈,暗骂:“贱!我才走几天,你就养汉!”他生怕汉子跑了,悄悄从外面反锁了房门,便风风火火跑去找来俩个堂哥哥帮他捉汉子。大哥堵窗,二哥把门,一切准备妥当,他猛然一下子踹开了房门,拉开电灯,大吼一声:“看你这对狗男女往哪里逃!”睡在屋里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醒,以为是强盗进来了,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不问青红皂白上前照着来人面门便是狠狠一拳。没等“滑头”缓过神儿,肚子上狠挨了一脚。“滑头”大叫:“你敢打俺!哥,快来哇!”两位堂兄闻声,冲进房来,一个举刀要砍,一个舞棒要劈。只听那人一声断喝:“强盗休得逞凶!”两人定睛细看,都要傻了眼:来者并非别人,原来是刚失去恋人的大舅子哥!方才住了手,慌忙赔礼道歉。

打闹声惊动了新娘子,她披衣出来,看几人的脸色,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两个堂兄见事不妙,尴尬及了,一个个悄悄儿擦门边溜了。新娘柳眉倒竖说:“好个聪明伶俐的滑头!你疑我,羞辱我,好,我走!”

“滑头”自知理亏,顾不得被挨打后的痛疼,紧抱住娇妻的腿根儿下跪认错说:“误会,我错了!”新娘拧着“滑头”耳朵说:“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这算什么。”新娘硬是将“滑头”赶出家门,逼得他在窗根底下抱着膀子冻了一夜,才算了结。此后,新娘便名正言顺一手掌管了家政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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