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一僵,顿住了,但并没有甩开我。
我小心翼翼把头轻轻的靠在他肩背上,说:“纪言泽,是不是,连你也不要我了?”
他的脊背笔直,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是两簇明暗往返的幽深冥火:“你义无反顾从楼上跳下去,又不惜撕开自己尚未愈合的伤疤,你不是对我避如洪水猛兽恨不得我在你面前消失殆尽吗。何子颜,我是真正决定了一别两宽再不相见的,现在,你又自己横冲直撞闯过来。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
我抬起头,抓着他的衣角袖口,确认眼眶泛起的酸涩足够使自己泪眼朦胧:“纪言泽,全世界的人都百般不喜欢我挨着你。你妈妈,我妈妈。。。站在你身旁的未婚妻,更比我优秀闪耀一万倍。我确实不该再打扰你。可我真的好难受,头也痛心也痛,或者明天我就要难受得死掉了罢。我什么都没有了,全天下我是孤零零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想再顾虑,我只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一次,就这么一次。如果让你觉得厌弃了,我现在就走,远远走开就是。”
松开他的衣角,我拿手抹着脸上的泪花,抽泣着缓缓转身离开。他长手一伸,已经紧紧抱住我:“这是你自己找回来的。你要走,前几天尚有机会,可现在,你又对我说出这样话语。。。你应该清楚,我再不会容忍你像以前那样荒唐胡闹。你要来,可以允许你,但不能随随便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懂不懂?”
我望着他。他的手环着我的腰,他的脸庞沐着窗落背驰进来的瑰色晨曦,褪去了平素的肃森冷峻,笼起的全是淡淡的柔软怜惜。不管为何,他对我,是尚存着三分情分的,我稍微放下心来,一抽一搭点头:“纪言泽,我一点也不喜欢伦敦。雾气蒙蒙,永远都是那样阴沉沉。不像新港,太阳像镶着金边一般明媚,连冬天都那么暖和。你带我吃的乌鱼子很好吃,你在潜海底时装大鲨鱼吓唬我,在阳明山上,你给我摘木槿花。。。不管去什么地方,我总是想,如果你在我身边,那就好了。纪言泽,我好想你,以后不管谁赶我走,只要你没开口,我都再不会离开了。。”
拉扯着记忆说起来,我突然一阵恍惚,其实他有阵子,对我实在也是极具耐心且温和的。只是他毕竟大少爷脾气,又那样喜怒不定难于揣测,或者说,我那时尚没有心思去揣测他,终究是免不了各自不痛快惹他发起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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