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又看了看跪着的飞兰,红苕撇了撇嘴,神色安静了不少,感觉到娘娘此刻的不快,倾身对着飞兰地道了一声:“飞兰,你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吧……”

飞兰埋头跪在地上,低低啜泣着,身子僵住一动不动。

姚清胸口怒火越发聚集了起来,只最后深深看了飞兰一眼,收了视线闭了眼,靠在了床上:

“你走吧。”

闻声,飞兰动作飞快,垂着头顿时从地上起身,看不清面庞,依旧低低啜泣着,向着外头退了出去。

红苕手脚麻利,将那参汤督姚清跟前,动作飞快,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那一地的碎片:“娘娘可是真的要赶飞兰走?”

知晓娘娘此刻不快,红苕纠结了片刻,低低问出声。

口喝着那清爽的鸡汤,姚清心情平息了不少,余光看了红苕一眼,知晓这丫头心软,勾了勾唇角:

“她若是再这么毛手毛脚的,那定当不留着。”

笑意登时爬上红苕的嘴角,抬了头冲着姚清咧嘴笑了笑,红苕的声音要多甜有多甜:“奴婢就知道娘娘不会那么狠心”

又喝下一口鸡汤,姚清淡淡笑了笑,看着红苕笑靥如花的面庞,再未多什么。

喝了鸡汤,姚清只觉得脑袋沉沉又昏昏欲睡,盖了薄被,重新入睡。

红苕轻手轻脚,收拾完所有的东西,离开了。

心翼翼将殿门关上,红苕轻呼了一口气,心头松了下来,一个转身打算将手里的东西送去外头处理掉。

身形刚转过,飞兰畏畏缩缩的身形站在阶下,地吓了红苕一跳。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殿门方向,红苕抿唇笑了笑,走下台阶,声音甜甜:“你放心,娘娘她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赶你走的。”

“……”飞兰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喏喏着,两手死死地搅在身前,想什么却是不出来。

“你以后做事多细心些,等过些日,娘娘不生气了,肯定就又能入主殿内侍奉了”

冲着飞兰深深地扬起笑眼,红苕思绪,只觉得飞兰不过是个胆怯柔弱的女子。

无声地点零头,飞兰嘴角微颤着,抿唇笑了笑,对着红苕重重地点零头。

直至晚灯亮起,莞尔才是匆匆从外头赶了回来。

红苕又一次去了西厨房,整个悠哉殿内,只剩下了睡在主殿的姚清和一直待在偏殿未出来的飞兰。

莞尔丝毫未乱看,敲了主殿的门,得令内主子的吩咐,才是推门入内。

她并未注意到,偏殿微微压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处,飞兰正静默着睁着一双眼,看向主殿。

“见过娘娘。”

莞尔匆匆行礼,动作利索,将殿内的烛火点亮。

许是因为睡得太久的缘故,姚清浑身酸疼,在床上来回滚了几滚,末了,对着莞尔的方向轻笑了笑:“回来了。”

“怎么?”

脚步上前,莞尔立于床榻边,微微倾身,刚要开始落言。

姚清思绪转得飞快,皱着眉头压低声音:“红苕可在外头?”

莞尔神色沉下,声音同样压低:“红苕不在。”

心头一沉,姚清转了眼,瞥了窗户位置一眼,声音拔高而起:

“宁姐姐那处,怎么养了?”

莞尔脑袋转得很快,脚步不动声色地向外撤去了几步:“回娘娘,宁嫔娘娘那处……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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