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胡婶的丈夫啊!”狄元说。
宋轶眨巴两下眼睛,没明白。
狄柳氏在旁解释:“昨天被杀的就是胡婶。没想到他们夫妻一前一后,竟然都遭了毒手,唉。”说话时,尽显无限的悲哀。
宋轶也在心里叹气,他此时虽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但还是按耐不住对凶案的好奇,穿上鞋子,对狄柳氏说:“我出去看看。”
“傻、表舅别去!”狄元拦着宋轶,“外面全是捕快,你要是犯了傻病,当心把你抓起来!”
宋轶摇头:“我不是傻子。”
说着,绕开狄元,慢步往门外走去。
狄元微愣,就听狄柳氏说:“你以后不要胡说了,你表舅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吗?”狄元挠挠头,转了个身,走出去找宋轶了。
出了狄家的门,宋轶就见到昨天发现尸体的那户院前,果然站着一批看上去就不太有精神的捕快,四周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乡里,他们有的将脑袋伸得老长,有的指指点点互相说着自己的猜测和耳闻。
每个时代总有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人所表现的也都大同小异,宋轶见怪不怪,泰然自若地走过去,狄元也从院子里跑出来,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胡三家的院门口,宋轶也跟看热闹的人一样,很守规矩地就在门口围着,不过他来得不巧,热闹正到了头,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官府的年轻官老爷,老爷的身后则是两个捕快抬着一具用白布遮盖好的尸体,昨天的里正也紧跟在后。
见官老爷出来,看热闹的人自觉后退,宋轶还没习惯在命案现场当一个看客,愣是没动弹,而那位官老爷也正巧,就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官老爷似乎没在意这个“不守规矩”的看客,顾自转身对跟出来的里正说:“看情况,胡三应该是跟昨日胡刘氏一样,都是被人谋财害命,你要负责多查查乡里,谁家忽然出手阔绰,或者近日里有什么形迹可疑的外乡人到访。”
“是。”里正应声,抬头看见宋轶,瞪大了眼睛抬手一指,“黄大人!他就是个外乡人!”
这位姓黄的官猛地看来,宋轶一愣,就见狄元挺身而出用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宋轶。
“大人,他是我表舅,他是个傻子!”
“你胡说!”里正吹胡子瞪眼,“昨日里你还说他是你表哥,怎的今日里就变成表舅了?”
“我、我、我……”狄元气急败坏,“我不是记错了嘛!反正他是个傻子,不是强盗!”
姓黄的官皱起眉头,他伸手将狄元推了推,没想到狄元太轴,一心护着宋轶,愣是没被推动,那官顿时大怒,叫一声“来人”,眼看着就要动粗,宋轶自己从狄元身后走出。
“黄大人,我的确是外乡人没错,但我行迹并不可疑啊。”宋轶微微一笑,说,“而且,大人判断案子的方向,似乎出了点错。”
姓黄的官眼睛突然瞪大,正要细问,狄元再次拦在宋轶面前,很义气地说:“大人,我表舅胡说八道,他是个傻子!”
“是啊,他就是个傻子!”三婶和陈阿嫂非常好心地帮忙作证。
宋轶苦笑。
姓黄的官这回学聪明了,直接绕过狄元,将宋轶拉到身边,问:“你方才所说是何意?”
“大人刚才说,胡三和胡刘氏的死,应该是谋财害命,胡三我不知道,但胡刘氏死的现场我见过,绝对不是谋财害命!”
姓黄的官脸色一变:“你有何凭证?”
“这里邻里相近,就算是强盗,也不敢光明正大从正门杀进一户人家吧?而是小偷的话,也应该走窗户才更合理,但昨天我看过案发现场,院门和屋门都是大开的,可里面的窗户却紧闭着,这就说明,是强盗和小偷的概率很小。”
里正不服:“胡说八道!是贼人,哪里有只走窗户的规矩?若是他胆大包天,就是从大门进出呢?更何况屋里翻箱倒柜、一片狼藉之象,怎么不是谋财害命?”
宋轶冷笑:“我虽然不知道这户人家里是不是真的丢了什么财物,但我也见过昨天的现场。无论是小偷还是强盗,惯偷还是新手,翻找钱财,就算弄乱再多的东西,就算翻了锅,也绝对不会去翻碗,但现场明明碎了一地的碗,那不就是说明,是有人故意把现场布置成被人翻动过的样子!”
里正一惊,顿时哑口无言,四周围观的人也听得目瞪口呆。是啊,钱财有藏在柜里的,有藏在枕头下的,甚至藏在灶头的,可谁会把钱藏在碗里?贼也不可能去碗里找啊!
那位姓黄的官也听得醍醐灌顶,他急忙抓住宋轶的手,贴近了问:“那会不会是死者和贼人打斗所致?”
“如果我没猜错,三刀毙命,她有打斗的余地吗?她能打斗到这个地步吗?”
姓黄的官双眼放光,问:“那依你看来,凶手该是何人?”
宋轶将眼一眯:“激情杀人,熟人办案!”
“来呀!”姓黄的官员将手一挥,“将那姬晴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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