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之又解释道:“那位白巫者,怜悯之心人人皆知,她开导并传授了我一些巫术,但是毕竟是‘半路出家’,我对巫术的造诣,不高!”

曲江夏叹道:“我从未听闻,巫术可以那么大才学!”

裴允之提到这些,面上难免有些失落,“世人皆说,她悲悯之心,感动上仓,死后可升为天神!”

“真的成天神了吗?”

裴允之苦笑,“由白变黑,天鬼降临!”

沉默。

韩世修大体上是听懂了些,折扇一开,“所以说,你们讲的这些天鬼也好,天神也罢,和今日的祭台有什么关系?”

曲江夏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巫者为邪,有许多人无法控制自己,受世人排挤不容。所以,像百离这样为巫者而成的国或者城,几乎是见不着的!我们曲家那样的巫者大族,北羟或者钰国都不会有第二个了!”

韩世修点点头,“所以,和祭台有什么关系?”

“像我们只用些简单的巫术,有血有命就行了,但是大型的巫术,就必须依靠大巫师和他的权杖或者其他。祭台,就是一个必需品,一般会布置有白布,人骨。大型祭祀,就要用到死尸,死的越惨越好!!”裴允之咽了口水,又说:

“权杖和白布,可以助巫师镇压死灵,也就是那些冤死无法往生之人,这类人,一般都来自‘阴司府’!”

韩世修好似明白了,“那我们今天见的那祭台,一没有白布,二没有人骨,是不是?”

裴允之点头赞同他的话,“所以,疑点就在这里,若说他它是祭台,基础的物件,一个没有,若是说不是……那……”

“那就肯定是了!”

司竹其实早就站在了他们几人身后,静静的听他们说话,只是他们讲的认真,听的也认真,一直没发现他的存在!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呀!”

韩世修将扇子打开,眼里不在是往常的温柔之色。

司竹笑着走到拓跋展身边坐下说:“我早就光—明—正—大的来了。”

“百离的祭台,是用特殊的材质制成,无需那些‘身外之物’”

几人向他投去疑惑的表情,司竹正了正声音,才说:“百离在建国前,这里是块坟地!”

拓跋展大惊,直直的蹦了起来,“啥?你的意思是老子现在坐的地,有可能是别人的坟头?”

司竹见怪不怪的笑了笑:“不用担心,自从百离建国后,这里就没坟了!”

自从司竹坐在旁边,裴允之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他才恍然大悟,“祭台是用骨灰而制成!”

不是疑问句,裴允之敢确定,这百离的祭台就是用白骨磨灰制成!

司竹点头,“先祖入此坟地安营扎寨,后不断扩大,便起祭,困灵,掘坟,将众多白骨,制成了百离祭台!”

拓跋展回忆着那祭台的大小,惊叹道:“这是挖了多少人的坟啊!”

“倒也不全是用骨灰,还加入了百离特产的一种石粉。”

司竹说完看向了裴允之,似乎是想要问什么,却又没有问出口。

“今天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裴允之被这一问,呆滞了一会儿,才摇头说:“只是熟悉了一下街道。”

“白日里,俩位姑娘帮我收拾东西,我见这位青衣姑娘,奇怪的很,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不动不语,可是得了什么怪病?”

众人谁都没有回话,顺着司竹手指的方向看去,应如意双目无神,坐在曲江夏旁边,一动不动。

“我这妹妹,确实是得了怪病。”

司竹闻言站了起来,“百离可没有救人的良方!”

说完,他便自顾自的走了,裴允之感觉的出来,他还有什么话想问,但是又似乎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或者说是不敢问出。

不过,不管他敢与不敢,百离确实没有救人的良方,他们将百离城绕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更是没有应如意的灵识的消息。

曲江夏从司竹坐下就开始觉得周围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总是觉得,那天我们没见到什么百离的王,是幻象!”

拓跋展摇头,“应该不是幻象,若是幻象,怎么会伤到我们?”

“也没伤到啊!”

说起来,那百离王好像却是没伤到他们几人,只是被来回拉扯了几趟,如果说,那个地洞里,早就步好了阵,他们又恰好站在了那阵中,也是说的通的。

曲江夏一语道破天机,确实,没有人受伤!

“允之,早上司竹同你说什么了?”韩世修合上折扇,挑眉问道。

裴允之详细的讲诉了司竹早上和他讲的话,以及讲话是慌张的样子。

“如今,再细细的想来,司竹确实和晚上不太一样,或许他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只是碍于……”

碍于什么呢?裴允之想不出来,他还记得早上司竹是悄悄的跑进了自己住的石堡,走的时候也是悄悄咪咪的,似乎是怕被什么人发现。

韩世修笑道:“碍于……左将军?”

几人看向韩世修,裴允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又说:“百离真的只有一位将军吗?”

曲江夏随意的说了一句:“那百离真的只有一个司竹吗?”

“……”

许不是!早上裴允之遇到的那个司竹,似乎和他们这俩日见过的司竹有些不一样。

“现在什么都不好下定论不是吗?不过我们的突破口,怕就是司竹了!”

裴允之转头看向司竹的屋子,眼里的复杂之色尽显,“阿应,这几日可好?”

曲江夏把应如意抱到怀里,“嗯,没有异常!放心吧!”

“哎嘿,今日你都和司竹做什么了?”韩世修敲了敲石头,吸引曲江夏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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