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鹿被这尴尬的氛围感染,她笑哈哈寒暄道:“早啊,吃了吗。”
苏子墨一点也不见外:“臣怕让公主久等,来得匆忙还没用膳,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公主殿下共进早膳呢?”
颜鹿满脸问号,这个人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已经跟她约好要拉一起上学。谁跟他约好了?别说是跟他一起了,她压根就没打算去。
天色确实还早,以往祁晏进宫,颜鹿都会拉上他一起吃早饭,说是在侍卫营受苦了得来她这里补一补,日子久了,祁晏每逢进宫也就不提前用膳了。
颜鹿想了想,毕竟是男二,一大早过来也确实是为了督促她的学业,就说大家一起吃。
祁晏眸寒气更甚。他是进宫接受公主考察的,再说不久后他就会成为九公主贴身侍卫,所以进宫依然被允许带着武器。此时他单握着剑鞘,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抹苏子墨的脖子。
饭桌上,颜鹿被两人夹击,左右为男jpg。
祁晏是个极安静的人,今天心情好像不好,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颜鹿想他可能是要离开待了五年的侍卫营了,多少有点不舍,有种“自家孩子要毕业了”的感觉,安慰地给他夹菜。
苏子墨还是像狐狸一样笑着,他看颜鹿给祁晏夹菜,动作流畅又自然,笑容稍稍停滞。九公主身份尊贵,就算是皇上在,也是皇上一脸宠溺地为她夹菜,哪里有她奉承别人的时候。
颜鹿并不知道苏子墨在想什么,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兄友弟恭教育的她,当年在年夜饭场合为表弟表妹夹菜那叫一个熟练,突出一个温柔大姐姐的乖巧懂事。
苏子墨状似善解人意地提醒:“祁兄将来也是公主的贴身侍卫了,这样与殿下同桌用膳,怕是会被好事者嚼舌根。”
苏子墨随侍的小书童惯是个会看眼色的,适时插嘴:“是呀,区区一个预备侍卫,别说是跟公主殿下同桌了,就算是跟我们家公子同桌,那也是于理不合的。”
祁晏动作一滞,眸寒意好像已临近冰点,却听旁边少女脆生生的声音:“祁晏比你小,别看到比你高的就叫哥。”
颜鹿内心也有些不爽:你一大早像个闹钟似的催我上学我忍了,你刚刚吃掉我最喜欢的苹果软烩我也忍了,你还要欺负我一带大的人?男主我都怼了,我还能怕你男配?
“苏哥哥刚刚说的这个事吧,以前暮时她们也跟我说过。”颜鹿不慌不忙又往祁晏碗里放了个豆腐皮包子:“于是当时我让她们都去门外守着了。所以苏哥哥也不必为我担心啦,其他人没有会嚼舌根的。再说了,等我搬进公主府,那些好事者,连我的门都进不了。”
话里话外都带了刺,阴阳怪气嘲讽满分。
苏子墨面上露出“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不甚在意地把话题引向宗学堂太傅布置的章上。
颜鹿没想到苏子墨装傻一流,不愧是化人,飞速转移话题,还转到更让她头痛的领域。
祁晏握筷子的紧了紧。他一向能忍,当年在将军府受到非人对待,他一声不吭,沉着冷静地为自己制定计划。后来在侍卫营,受到侍卫们的孤立和排挤,他也并不在意。只要能达成目的,伏低做小装疯卖傻他都能干,那些人的目光对他来说不足为道。
但只要跟她相关,他好像总能乱了方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月进宫的日子成了他最开心的时候。只有在进宫路上,他看起来才最符合他小小少年的年纪,满心都是期待与欢喜。
今天他也是带着一腔欢喜进宫,就算在殿外站着等她起身,也是欢欣愉悦的。但是一进大殿,却看到了另一个少年。
这个人他见过几次,听她叫过“苏哥哥”。
她的“苏哥哥”站在院外等她,神情泰然,怡然自得,好像是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情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小刺在扎。被嘲讽身份倒还好,但一想到这个人每天都跟她在宗学堂相见,他心名为嫉妒的种子即将破土,握着筷子的指都泛了白。
但是公主开口了,她依然给他夹菜,笑眯眯地表明立场,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可不可以自以为是地理解成,在公主心里,他比这个“苏哥哥”更重要一些呢?
少年褪了戾气,乖乖巧巧地吃碗里的包子。
颜鹿觉得这时候的祁晏,更像是被人顺毛摸了的猫咪,还是最漂亮的那只猫。
饭毕,苏子墨依然邀请颜鹿同去宗学堂。
颜鹿打着哈哈:“我今天要看祁晏这个月的训练成果呢,这事我父皇批准了的,所以宗学堂就不去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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