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氏但凡有三弟妹一半温婉贤淑,我又何苦防她跟防贼一样?”方氏坐倒在椅子上,拿起杯盏灌了一口水。
“她若是有温婉贤淑这种东西,就不会和自己姐夫做出那样的事,当然这事儿老三也脱不了干系。”周氏也不顾忌老夫人和温缈还在场,对谢阮的行为显然很失望。
老夫人也叹了口气,她搂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温缈,慈爱的说道:“这老三也不知是鬼打了墙还是给什么迷了心窍,为了那么个货色,既辜负了溪深又薄待了我们六丫头。”
温缈看着两位伯母和祖母如此想着自己,心里也很是感动,她搂着老夫人脖颈,亲昵的撒娇,“容安不苦,能有祖母这般怜惜疼爱,定是容安上辈子向佛求来的最大恩赐。”
看着小孙女儿嘴甜的跟吃了蜜饯一样,老夫人笑着刮了刮温缈的鼻子,“你们看,这小机灵鬼儿,惯会讨老婆子开心。”
周氏和方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六丫头和母亲有缘分呢!”
毛毛细雨就着轻风吹进屋内,谢阮三两步上前关上了窗户。
他半个时辰前被谢老太爷叫过来,原以为是要吩咐什么事,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谢老太爷出声,他仍旧站在案前拿着羊毫笔疾书。
“父亲?”谢阮站不住了,开口打破了久久的沉默。
谢老太爷眼皮都不抬一下,对于这个小儿子,他很失望,他声音闷闷的开口,“你如今以什么身份喊我父亲?溪深的夫君、六丫头的父亲、还是养了外室,生了一对儿女的谢三老爷?”
谢阮沉下了眉眼,他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如今的谢阮不配做秦溪深的夫君,更不配做容安的父亲!
“你说啊!”谢老太爷怒不可遏,手中的羊毫笔掷出,溅的谢阮满脸墨迹。
谢老太爷气急败坏,他从前是没时间管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他都被罢官回来了,这小鳖孙还敢光明正大的把外室养在家里!
“父亲不必为难我,也不必给秦氏他们难堪,明日我便带他们搬出谢家,还父亲一个清净。”谢阮穿着墨青色夹棉对襟长袍,看上去倒也是个儒雅随和的人。
谢老太爷想拿刀砍人,他又随手抄起案上的一本书砸过去,“混账东西,你说什么?你带着他们搬出去?你让整个洛阳的人怎么看六丫头?你有考虑过她吗?当年溪深走的时候,你如何答应——”
谢阮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谢老太爷打骂,却适当的掐断了谢老太爷话头,“我没忘记,我带着秦氏他们搬出去,就是对小六最大的照顾了!”
“你、你……”谢老太爷怒目圆睁,被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谢阮弯腰拱手,“父亲没事儿,我就先回去收拾包袱了!”他说罢推门就出去了,也不管谢老太爷如何。
看着撑伞在烟雨中越行越远的小儿子,谢老太爷也是迷茫了,过去的谢阮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绣花鞋踩进水洼里晕开一层层涟漪,温缈捧着老夫人硬塞的汤婆子,和菡萏一起走在回秋水院的小路上。
“姑娘,你故意的?”菡萏看着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呀,本想着过阵子再找她算账,没想到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落网了。”温缈毫不避讳,一是相信菡萏不会乱说,二是她也觉得好笑,没想到昔日举止优雅的左相夫人竟然还有如此卑劣的一面。
前世,谢南乔嫁与当朝左相,俨然一副豪门贵妇的端庄样,谁能将她与今日洛郡那个外室女联系在一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