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看着城下兵士亡命的扛着云梯冲向城头,夏侯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们不过是一样的腿、一样的脸,又怎么可能不怕呢?你可是还曾发现了什么?”

张绣想了片刻刚欲摇头,蓦地眼前一亮:“将军,刚才末将守城的时候,发现这张邈攻城前突然将一枚烟花信号射向半空,而且在另外的两个方向,末将隐约也听到了一些厮杀声。但因距离太远,末将也不敢肯定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怎么回事!”

“哪两个方向?”

“成阳和乘氏!”

成阳和乘氏?

刘晔靠在城墙上静静地思索了半盏茶的功夫,眼中一片清明:“成阳之后乃是廪丘,如今我等大军已经尽起东郡,而主公同样也挥军成武。若是他们一旦攻破廪丘,兵锋重临鄄城,整个东郡将重归维新帝掌中…”

“不错,一旦成阳失守,廪丘和鄄城并无大军驻守,再难与之抗衡,而维新帝则可重新与袁绍的冀州连成一片。”夏侯渊打断了刘晔的话头,抬手一刀磕飞眼前的一支冷箭接着说道,“廪丘和鄄城需要看顾,同样乘氏也不能轻易放弃,军师可莫忘记乘氏背靠的却是我军大本营任城和鲁郡。”

刘晔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是句阳,而是乘氏身后的鲁郡或者成阳之后的廪丘!难怪张邈这手下败将竟然敢如此疯狂的攻击我等!他是想将我等困于此地,不能救援成阳和乘氏!”

张绣抬起头来:“军师,那现在我等应该…”

“死守句阳,出城报信!”刘晔斩钉截铁的看着张绣,“成阳有曹子孝(曹仁),坚守数日或者也勿需担忧。但乘氏却只有史公刘(史涣)和董公仁(董昭),若是大军猛攻之下,我恐怕此二人难以持久也!

而我等此处,身后同样可以直达鄄城亦不能失,所以我们的大军也不能出城援救,而但凭你我之力要想击溃张邈恐怕也非一日功,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远在成武的主公的大军了。

元让,你务必要死死的拖住张邈老贼的大军,将其牢牢的摁在我句阳城下半步也不能动摇,静等主公援军合围,再一举将其歼灭。佑维,我将这报信之事全交于你,你可敢出城闯阵前往成武?”

“军师说笑了,张邈老贼一个手下败将而已,这有何不敢?”张绣嘿嘿一笑,单手朝刘晔、夏侯渊二人行了个军礼,手中的虎头金枪微微一抖,“军师仅需给张某五百精兵即可,张某必然星夜赶至成武!”

城门洞开,一支黝黑的铁甲骑兵霍然出现在城门口,张绣手中的虎头金枪猛地一指,麾下的五百铁骑风一样的冲向敌军大营。

……

成阳城下,张超狰狞的看着城头上的曹仁,手中的长剑一挥,掌旗兵手中的大纛跟着扬起。

“嗖嗖嗖!”

“轰轰轰!”

万余支利箭尖啸着齐齐飞上天空,在天空织就出一条条森寒的曲线,冰冷的凝视着成阳城头,然后一头扎下,用那锋利的箭芒浇筑起漫天的血花。

城头上顿时如同开了一个水陆道场,磬儿钵儿齐响,惊叫声,惨呼声,破空声,声声入耳,此起彼伏。城头上一片狼藉,数百名将士躲在箭跺下痛苦的呻吟。

数具攻城车从队伍中飞也似的奔驰到城门前,车头前突的原木攻城槌疯狂的撞击着城门,城门在撞击中呀呀直响,颤栗的哀嚎。

城头上的曹仁和一众兵士只觉得头晕目弦,脚下的城墙也仿佛因地龙打了个滚,宛如驾驭的小舟一般,在海潮中一波接着一波的上下起伏,颠簸。

“放箭!”

曹仁冷哼一声,手中铁胆枪一枪砸在城头上,灰尘纷飞。“梆”的一声,城头上的床弩、黄肩弩、雕弓、角弓齐出,万箭俱发,如雨一般向城头下的士兵射去,同样激起一阵阵的血雾。

……

乘氏城下,吕布脚跨赤兔马手握方天画戟,看着城头上的史涣一声冷笑:“姓史的,当日在濮阳城头下,老子就曾与你说过,老子要将你这狗贼千刀万剐,今日你可有种敢与老子城下一战?”

史涣仰天一声长啸,手中的强弓搭箭上弦:“三姓家奴,史某当初在濮阳城下能够射中你的赤兔,今日便能够在这乘氏城下射中你这泼奴。

三姓家奴,你自诩天下第一的勇士,武艺冠绝天下。今日,不管史某敢不敢与你出城一战,你可敢与史某比一比射马的箭术?”

吕布气得怒发冲冠,方天画戟猛地朝天一划,一声怒吼,恍若一道霹雳震响在乘氏城头上。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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