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此时不过才刚刚寅时两刻,还没有落日,甚至太阳都还躺在被窝里没有起床,四下里还是一片漆黑。

但曹操的大军却已再度启程,数千支火把在黑暗中游荡,仿佛一条长龙一般蜿蜒于兖州平原和草莽之间。来势急,去势更急,三五十里的路程在战马飞扬的铁蹄和将士们匆匆的脚步下一晃而过。

很快的,就来到了距离狐县境十数里的地方。

“全军暂停!”

陡然间,前锋大营中一声令喝,夏侯惇和于禁已经飞马来到中军曹操驾前:“启禀主公,末将二人听得前方两三里处有马鸣和乱军的声音,敌我不明还请主公定夺!”

程昱和曹操相视一眼,朝于禁微微一笑说道:“不,不是什么敌我不明,如果程某没有猜错的话,你二人前方所见的人马应该是吕布和张邈等人!

文则,主公与程某早已猜到那佯攻句阳三城的大军必然回转离狐,这才挥军改道。如今看来为时未晚时机刚好,正好在此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曹操点了点头:“速去准备吧,今日我等务必要将他们全部留在此地!”

一声炮响,林中鸟儿冲天而起。

夏侯惇和于禁二人各率一彪人马从阵中飞了出来,两杆遒劲的黑金旗在夜风中迎风招展,上千支火把在暗夜里上下翻腾,一万余人马如一波接着一波的巨浪山呼海啸般冲向敌阵。

滚滚马蹄声若惊雷,阵阵脚步声如闷鼓,旌旗林立刀剑重重。黑色的衣,银色的甲,闪烁着寒光的锋芒在火龙下显得格外的森寒,冰冷,绝情。

……

前方传来的喊杀声简直就是山崩地裂气吞虹霓,那气势怕不是有数万人马?

麾下的残军顿时为之一顿,夏侯渊勃然变色心中一片冰凉,两员副将同样栗栗危惧汗不敢出,众兵士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急忙重新布阵站在大道上。

刀盾列于前,弓弩据其中,队伍的两侧则是已经快要残废的七八百名骑兵。

“两位兄弟,今日之事看来不能善了呢。等会两军战起之时,我夏侯渊自和麾下的亲卫死死拖住敌军,你二人务必要将其余的兄弟带回我句阳城中!”夏侯渊霍地一把抽出寒月刀,纵马阵前。

特么的,当兵不就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今日竟然差点在阵前露怯了,说出去也不怕羞死先人?

两名副将相视一眼,紧随夏侯渊身后飞马上前,苦笑一声:“将军,我兄弟二人追随将军数年,一直在这刀尖上跳舞,今日我二人又岂能离你而去从此做一个缩头乌龟?”

“你们…”

“将军,不用再说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将军,若论别的我二人或许比不上将军,但这一腔的热血却决不能再输于将军!”

“好,那我们就在此处一起等那些狗贼的到来!”夏侯渊朝二人颔了颔首,三人并排站在阵前,目光冷视着前方。

风从虎,云从龙。

两声怒啸在对方的大军中炸响,寒风刮过,两支人马飞也似的奔了出来,为首两条猛虎,呃,两员大将手中的寒铁枪和三尖两刃寒光熠熠,杀气森然。

“休教走了吕布狗贼!”

“张邈老贼速速下马投降!”

听着敌军的呐喊声,夏侯渊和两名副将仿佛听了天书一般懵懵懂懂,又好像便秘了数天却依旧堵在门前一样,脸上的表情真真是变幻多端,先是视死如归,继而一片懵懂,再次恍然大悟,最后化成开怀大笑。

手中的武器就地往马鞍处一挂,三匹战马闪电一般窜了出来,远远的瞧着夏侯惇、于禁二人,夏侯渊朗声长笑:“元让、文则,别来无恙乎?”

主公和军师不是说前方贼子应是吕布狗贼吗?怎么会是夏侯渊?他不是应该在句阳坐镇吗,为何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侯惇和于禁二人面面相觑,旋即又涌起一阵惊惧:幸好大家都还打着火把,没有黑灯瞎火的一阵忙冲,否则岂不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自家人干掉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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