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道英雄。

阎象还在怀远县城验证刘玄德是否真英雄,另一位英雄曹孟德已经率领五万人马向陈地杀奔而去。

午时,一缕阳光透过羊山上的树梢照在峡谷中行进的猎猎旌旗之上。

曹操坐在马上,看着两侧巍峨的高山,朝身前的侍卫头子典韦说道:“此地两侧高山夹着中间小道,形势险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传令下去,前军务必要小心行事,切勿中了贼子的埋伏!”

典韦正欲领命,程昱已经指着曹操大笑起来:“主公,虽说这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是你可莫忘记我们的对手是谁?这陈地黄巾肆掠,何仪、何曼两个黄金余孽蠢货一样的东西,主公又何必介意?”

曹操摇了摇头,指着前方的谷口道:“不,仲德此言差矣。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凡事小心一些,结果终究不会太坏!

仲德若是不信,可敢与曹某打个赌?我也不要其他贵重之物,只要你手中史游的那卷《急就章》即可。我相信这何仪、何曼只要不是太蠢,这两侧固然没有埋伏,前方也必然会有他们的伏兵!”

“主公,这可是你说的,你知道程某素来任侠使气,程某对你手中的那把青釭剑早已垂涎欲滴,正愁没有机会…”程昱长笑一声,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得谷口一阵炮响,谷口处倒撞出两彪人马来。

两彪人马各有两万余人,俱是绿袄黄巾,手中的武器亦多为刀叉棍棒,镰刀棒槌,四万人马远远的站在羊山谷口处,站无站姿,阵无阵型,乱哄哄乱团团的一遭。

为首两员大将身高八尺头裹黄巾,赤裸着胳臂,胳臂上青筋遒劲。一人手提一根丈八长的寒铁棍,满脸横肉;另一人手中却是一杆透甲红缨枪,豹头环眼。

见曹操一行将出谷口,那寒铁棍纵马长前,桀骜的看着众人,头颅高扬:“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买路财?抢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特么的堂堂黄巾旅帅竟然干起了抢劫的营生?这黄巾旅帅难道是一个沙比?

曹操和程昱二人面面相觑,曹洪已经握着镔铁长刀纵马朝二人直奔而去:“不开眼的黄巾蟊贼,居然敢来捋你曹爷爷的虎须?找死!”

“老子乃是截天夜叉何曼是也!”

那寒铁棍才刚刚开口,曹洪手中的镔铁长刀已照着寒铁棍劈了下去,嘴里兀自喝骂不停:“乃是?哼!你奶奶是截天夜叉,你爷爷是截天夜叉,你全家都是截天夜叉!”

何曼气得哇哇直叫,手中的寒铁棍风一般的使出,与曹洪激斗在一处。

只见:

羊山脚下万军对垒,两军阵前二虎相争;曹洪掌握镔铁刀左砍右劈,仿佛出柙的东北虎啸傲山林,虎虎生风;何曼手执寒铁棍忽上忽下,宛如捕食的华南虎腾挪原野,阵阵寒意。镔铁刀,刀含杀气,掠过处惊起一片风雨;寒铁棍,棍吐冰霜,落下时卷过无边光芒。

二人斗了约莫四十来个回合,曹洪心中渐生焦躁,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觑了一个空挡,抽身出来拖刀边走。

“小心曹贼的拖刀计!”

何曼提起寒铁棍便欲纵马来追,却听得身后一声呐喊,急忙勒马止住脚步,冷冷的看着曹洪一个人的表演。

见何曼被人叫住并未上当,曹洪复勒马杀回。

曹操却是大笑一声,手中的青釭剑猛地一挥,掌旗兵匆忙将那大纛一摇,夏侯渊、夏侯惇、曹仁以及于禁等人齐齐一声呐喊,率领麾下的健儿如流经陈地的颍河中的滔滔激流一般分作几股,向对面的黄巾大阵卷去。

颍河滔滔,兵士亦滔滔。

“风紧扯呼!”

但见对方大军来势汹汹,直有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仓促间何仪哪里敢上前对敌?迅速将手中的透甲红缨枪往手上一招,朝何曼大叫了一声,拔马便往葛陂奔去。

何仪、何曼二人带领着麾下的亲卫和数百上千的亲兵纵马疾驰,却害苦了麾下的健儿们。

黄巾将士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要武力没有武力,要兵器没有兵器,现在打不过就算是想溜之大吉,要一匹战马甚至毛驴却也是极为难得,数万大军很快便被曹操的大军追赶了上来。

众人顿时六神无主惊慌失措,或丢下兵器跪伏于地,或转过头来背水一战,或豕突狼奔临阵脱逃,远远望去满山遍野皆是黄色,就好似开在野地里的金菊,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将它们践踏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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