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虽然冷清,城头上和城下却是喧哗声声,甚至站在大街上都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城头上人影憧憧。
显然夺城之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重新回到将军府中,崔十娘一行人还在堂中翘首以望,王黎也不多说径直走到袁胤身前:“袁大人,今夜之事本将军也不绕弯子,如今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是你告诉本大将军,雷薄在这定颍城中可还有什么窝或者常去的地方,本大将军饶你不死;另一条路则是你对雷薄守口如瓶,做一个打死也不说的义士,让本将军成全于你!”
袁胤面色卡白:“王大将军,袁某…袁某委实不知那雷薄还有何地可去。雷薄在汝南已经驻扎了数个年头,袁某…袁某这还是数日前那雷薄给主公上了一封密信,袁某这才来的这座县城。
大将军,这个县城袁某…也是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啊,确实不知道雷薄那个狗贼还有什么去处。甚至就连今夜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连自己府中的兵士和亲卫都差遣到城头上去了,只留下了主公给他的这几十名江湖游侠。”
难怪这偌大的将军府中竟然看不到一名士兵!
王黎点了点头,将至儿拉在一旁,转向崔十娘及那伽等三人道:“崔姑娘,虽然目前看起来,知道你们身份的人只有雷薄和袁胤等寥寥数人,但是今夜你们的行踪已然败露。
雷薄已逃,你无法保证雷薄不会泄露,也不能保证袁术军中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情,而且子龙此刻已经正率军攻打定颍,定颍城朝夕可破。一旦大军入城,城中必然会起乱战,或可伤及无辜。为了你等安全,你等暂且随王某躲一躲吧!”
崔十娘和那伽商议了片刻,点了点头。周仓却已在一旁大声的喝道:“主公,那这个家伙怎么处理?要杀了吗?还是一同带到我们落脚的地方?”
听得袁胤一阵心惊,脸色惨白如纸,双脚不停的颤抖着恳求的看着王黎,生怕周仓一个不小心,将那脖子上的大刀轻轻一拉,他的人头就那么滴溜溜的滚了下来。
王黎向周仓摆了摆手,示意他将大刀放下:“袁胤,本大将军念及当初曾与你一同讨伐过董贼,此次就权且将你的脑袋寄在你的脖子上。如果你还敢有下一次,就别怪本大将军的中兴剑太过锋利!”
“多谢大将军放过袁某一马,大将军尽管放心,袁某再也不敢生出半点伤害令妹的想法,就是雷薄那狗贼,袁某也必然会替令妹报仇的!”
王黎大手一挥,袁胤连连作揖叩首,屁滚尿流的滚出大门外,唯恐王黎反悔重新将他抓了回去。
“主公,这袁胤乃是袁术的左膀右臂,至亲之人,如果抓住他不啻于给了袁术一个重大的打击。”周仓疑惑的看着王黎,嘴里嘟嘟啷啷着,“以俺说,不如直接交给俺将他杀了来的干净,主公为何却要将此人放回袁营中,就不怕放了一只大虫吗?”
放虎归山吗?
王黎叹了一口气,抚摸着至儿的头发问道:“至儿,你如今也是一教之主,你来给元福讲一讲阿兄为何要放那袁胤离开?”
至儿笑嘻嘻的走到周仓身前,咳了咳嗽,润了润喉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元福大哥,我阿兄放这袁胤是有道理的,可不是什么纵虎归山一味的做烂好人!”
“什么道理,至儿妹子你与俺说说吧,你知道俺的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周仓嘿嘿一笑,摸了摸额头。
至儿背着手,努力的高昂着头:“这个袁胤是袁术的至亲之人或者心腹不假,但是他于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大虫,或者连小虫都算不上,只能说是袁术心目中一个可以托付家人的忠心之犬罢了。
此人文不成武不就,既无安邦治国之才,也没有替袁术打江山坐江山的本事,放了无关大局,甚至于我们还大有益处。
袁胤本就贪生怕死,今日却被雷薄遗弃,受尽了惊吓。等他返回寿春之时,就是雷薄倒霉之时,他必将在袁术面前谗言雷薄的种种不是,这雷薄没有倒在阿兄的剑下,却有可能死在了袁术的猜忌中。”
“这下可听明白了?”王黎白了周仓一眼,朝屋顶打了个忽儿。
一条长绳从屋顶上降落到堂中,一只脑袋从窟窿中探了出来,朝周仓做了一个鬼脸,继而正色的看着王黎:“主公,城门处的厮杀在屋顶上都能清晰可辨,再不走,只怕一会我大军就要入城了,街上乱军遍地,更不易潜踪匿影了。”
“啊?还要继续走房顶啊?”周仓一惊,众人也尽皆疑惑的看着王黎。
“啊什么啊?走吧,大伙还是从屋顶上走吧。虽说如今雷薄和袁胤二人已经离开了将军府,按这二人的性格,他们应该也不会重返将军府,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心血来潮再杀一个回马枪。走屋顶上,终究可以免除我等的行迹!”
王黎朝众人点了点头,一手拦住至儿的腰,在绳索上一提溜,一个纵身亦如猿猴般攀上了屋顶,众人鱼贯而上,跟着王黎爬上屋顶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中。
出了将军府,城头上的厮杀声愈发的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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