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孙坚刚刚结束了一天的攻城和巡营回到大帐躺下。

忽然,听得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孙坚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行军床上一跃而起,直勾勾的盯着进来的韩当、黄盖、陈武和凌操等人:“出了何事?”

韩当将手中一页信纸递给孙坚,抱了抱拳道:“启禀主公,戌时一刻蕲春城中一片喧哗,据城中的细作探听到的信息,雷薄三人有出城的打算,我等特地前来请示!”

孙坚披衣坐起,看了看手中的信纸,转向韩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城中的细作可有雷薄军中的高级将领?他们可有法子打开城门?”

“主公的意思是趁乱夺城?”

陈武眼前一亮,韩当却已摇了摇头:“主公,蕲春城中的细作只有三五十名,而且多为军中基层的兵士,并没有屯长、校尉级别以上的将领,想要靠他们夺城难如登山那。

不过,末将在接到细作回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在城中开始散播谣言,并策反雷薄三将手下的将校了。只是具体的效果,末将就不知道了!”

孙坚点了点头:“蕲春北依横岗,南邻长江。东、西两个方向都有我们和陆康的联军镇守,南方的江面上更是我水军健儿。若雷薄真的想逃窜,那就只有北方可逃。

兵法讲究围三厥一,那是担心对方死拼到底。我们虽然一直也实行的是围三厥一,但是架不住雷薄这班死硬派硬扛到底。既然他们想逃,那我们就给他机会。

传令众军,做好战前准备。如果城中内应能够拿下城门,我们就立即攻城,争取将雷薄三人一网打击;如果内应拿不下城门,我们也不用强求,等雷薄三人走后,拿下空城也行!”

“要通知陆康他们吗?”陈武继续问道。

孙坚摇了摇头:“陆康之子陆儁身亡,如今陆老头应该还处于悲痛之中。还是先等等吧,等我们拿下城池再和他说,我们吃肉的时候给他留一碗汤就成!”

……

子时一刻,蕲春城的北门霍然洞开,“雷薄”三人领着大军缓缓走出这座征伐了月余的城池,三人的脸颊在兵士们手中的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注目。

“轰!”

南门城头一声长啸,一名校尉将眼前的两名兵士一刀劈飞,接着长刀一挥,数十人一拥上前将二人剁成肉糜然后迅速的冲到城头上将绞盘放下,吊桥轰然落在护城河上,砸起漫天的灰尘。

“杀!”

孙坚古锭刀一扬,早已整装待发悄悄潜伏在护城河畔的两万三千余军士仿佛黑夜中的幽灵一般踏上了蕲春城下的护城桥,呃,也可能是地府中的奈何桥。

陈武的前锋营已入城门,而孙坚和凌操刚过护城河,那校尉已经率领百十余人飞奔至城门口,见到孙坚纳头便拜:“末将雷薄帐下领军校尉吴明见过孙将军,雷薄、陈兰三人溃逃,蕲春已是空城一座,还请将军火速入城!”

孙坚哈哈一笑,一脚跨下战马,正欲向校尉吴明走去,突然一匹红色的战马飞奔至眼前,凌操高坐马上朝那校尉问道:“吴校尉,你是雷薄麾下那个部曲的?”

吴明一懵,抬起头来,迟疑了片刻答道:“末将乃是雷薄帐下原汝南的老军虎啸营校尉,不知阁下是何人?”

凌操朝孙坚眨了眨眼,继续问道:“我是何人你且不管,我再问你一句,既然你就是汝南虎啸营校尉,那么你可认识你麾下的屯长明海?”

“当然认识,吴某自己帐下的将校岂有不识之理?”吴校尉颔了颔首,猛见凌操已然变色,暗道一声不好。

急忙将手中的大刀横着一砍一拉,然后一脚踢飞眼前的一名江东骑士,跨上战马打了一个忽儿。麾下的百余骑兵将手中的弩箭纷纷祭出,一阵箭雨劈头盖脸的向孙坚、凌操等人罩了过来。

这特么的才叫做祸生肘腋,前一秒钟孙坚还高高兴兴的等着那吴校尉投降,转瞬之间就成为了吴校尉口中的食物。而凌操同样也措手不及,虽然他已经有所防备了,却没有料到那吴校尉出手更是迅疾果断。

凌操顾不上肚子上长长的刀口,从马上飞身一扑,将孙坚推下战马牢牢的将他压在身下。百十支箭悉数落在孙坚周围的亲兵和凌操的身上,鲜血汩汩,恍如刺猬。

但孙坚身侧又怎会独有凌操一人,韩当、黄盖甚至那腿还不灵便的程普早已纵马孙坚身前,将凌操和孙坚扶将起来。

孙坚除了大腿上挨了一箭之外,并无大碍,倒是那凌操身中一刀数箭,口吐鲜血生命危在旦夕,还不等医官到来,就留下一句话后魂归来地府。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