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这里是离城南最远的城门,恰恰双方都仿佛以城北作为主战场,都在城北布置了手中最强的兵力。
袁谭一方乃是河北廷柱颜良和文丑,袁尚一方却有乌延、那楼以及阎柔三人。
乌延、那楼自是不用多说,都是乌桓着名的勇士,昔日效力于公孙瓒之时,也曾让袁绍屡吃苦头。而阎柔此人相比乌延、那楼二人而言,更是不得了。
阎柔,燕国广阳人,年少时曾被乌桓和鲜卑先后俘虏过,却都曾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永安二年,刘虞为公孙瓒所杀,鲜于辅、齐周和鲜于银等人奉阎柔为乌桓司马。阎柔遂带领众人投奔袁绍,战绩远在乌延二人之上,在袁绍帐下也算得上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见颜良、文丑并肩而来,阎柔暗自诧异却并不着急,反而大手一挥,严令乌延、那楼立即兵分两路,与他自己互成犄角,数千大军静静的立在城下,严守以待。
“颜良将军,别来无恙?”阎柔腰杆挺得笔直,长枪挂在马鞍上,双腿微微一夹,轻纵战马来到阵前,“听闻将军尚在城下备战王德玉,阎某倍感欣慰。
却不知道将军原来已经暗度陈仓悄悄出现在我北城之上,阎某身负守城之责,这北城本就是阎某的下辖范围。敢问将军,你可是是奉了主公的将令,前来换防?”
阎柔果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话中带刺,滴水不漏,就像一束漂亮的玫瑰花瓣下面长满刺一般。若是换了一个人,听闻此言绝对掩面而走。
可惜,他遇到的是颜良。
颜良生性刚硬容不得他人挑衅,视自己的尊严更是犹如性命一般。但这一次他却不会脸红,甚至还觉得阎柔的话仿佛春风拂过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熨贴至极。
因为,他此番前来虽然并不曾奉主公的军令,却也是为主公的生死而来。
颜良将镔铁刀往马背一横,信马由缰来到阎柔身前,长啸一声附在阎柔耳边低语道:“阎将军不愧是主公的忠臣良将,仅仅一席话,就让颜某有一种想与将军痛饮三百杯的冲动。
阎将军,实话与你说之,颜某此次前来的确奉的是大公子的将令,但事关主公生死,颜某也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将军率领兄弟们退下,颜某感激不尽!”
“主公出了什么事,可是被大公子所挟持?”阎柔一听顿时宛如炸了毛的金毛犬,脸色微微一沉,手背上青筋直冒,长枪已经紧紧的握在手中。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从颜良口中听到一两句不利于主公的话语,手中的长枪定然雷霆般刺出。
颜良微微一笑,他自诩河北第一猛将,阎柔的武艺自然不在他的眼中,但阎柔的脾性却实实在在的对了他的胃口,他不愿伤及袍泽,更不愿自己的刀锋染上这样一个兄弟的鲜血。
于是,颜良瞬间就从纵横沙场的将军变成了一名人云亦云的传令兵,他看着阎柔苦笑一声,双手一摊:“阎将军,颜某本不该怀疑你的人品,但此事事关重大,颜某希望能够出我口入你耳。你可敢保证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阎柔略加思索便重重的点头应道:“感谢颜将军厚爱,如果主公之事与大公子并无干系,阎某自会遵守闭口不言。但若是大公子行那悖逆之事,那就休怪阎某今日要在将军面前放肆了!”
“哎!”颜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主公在天梯山之时就已经被王黎迎回了他的营中,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知之,唯有三公子颜某并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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