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却是打算状告德珪在信阳任上与王黎勾结,不但私下里多有往来,甚至日前还放任王黎大军从豫州入荆,视我荆州的疆土如个人财货。

而公悌和德珪这在信中提到张飞、关平伏击司马懿有栽赃嫁祸拖荆州下水的嫌疑。至于赵云、张辽入荆之事,德珪同样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言道王黎曾向他提出照书,赵云二人乃是奉朝廷诏令前往荆州迎接使团,并无其他任何阴谋诡计或者非分之想,其随行的军队也仅仅千余人,尚在他的监控之下。”

“那主公以为他们三人谁的描述更接近事实呢?”蒯越微微一思索,向刘表抛了一个问题。

刘表缓步来到案桌旁,将三封信依次摊开,眉头再次皱起,像是在脸上纹了一个川字。

“仅从三封信判断的话,本州更倾向于公悌。毕竟,他在信中只是提到了张飞和关平私自调兵之事可能有栽赃的嫌疑,却没有过渡的渲染玄德有什么什么意图。

而玄德和德珪二人相较而言,反而更像是互相推诿,若两条争抢骨头的饿狗。可惜,从亲疏而论,他二人中恰恰有一个是本州的族弟,另一个却是本州的大舅子,公悌反倒成了外人,所以本州一直犹豫不决,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主公言之有理,的确是两难之境那!”蒯越朗声一笑,“不过,主公想了一日,可曾想过他二人之争其实不过只是来源于他们各自的利益?”

见刘表若有所思,蒯越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玄德公此人,世之枭雄也。其人先后历经黄巾平乱、十八诸侯反董、冀州争锋、淮南平袁术以及豫州叛乱诸事,甚至还当过数月的徐州牧。

王德玉当年有句话说的很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主公细想一下,玄德公已经在高山之巅望过云海,他又怎么会俯下身来安心做一个仅管三二十万人口的两县之长呢?”

刘表心里一紧:“所以你认为玄德心怀异志,他是想将我荆州拖入战局,然后于战中浑水摸鱼?”

“玄德公的确有此意思,这一点主公不是早就心知肚明吗,否则,主公又何须冒着夫人生气的风险将玄德留在荆州呢?否则,玄德公又何必对执掌大权的德珪如此忌惮呢?”

蒯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玄德公之言也不可不信,信中之事也不可不疑。德珪虽然为主公舅子,对主公或者忠心不二,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或者早已经将宝押在了小公子的身上。

那么,玄德公一旦出现在荆州,自然就会触及到他的利益。他想让整个荆州都只发出一个声音,一个属于小公子未来的声音,同样便不会容于超然于蔡氏之外的玄德公了。

所以,他会和玄德公内斗,他也可能引狼入室只为制裁玄德公他们的发展。所以,他才会在信中说道:赵云、张辽奉朝廷诏令迎接使团,而赵云等人的一切行动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刘表本来还想扮猪吃虎,却不想这二人当头就给了他一棒,沉默了片刻,问道:“既然这二人都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既然这二人都无反心,那么依异度之意,本州又当如何呢?”

“往事都休问,暂为官司趁兵权!”蒯越哈哈一笑,起身向刘表道了一个喜,“主公一直因为兵权之事颇有忧虑,此时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刘表猛地在案桌上一击,顿时神色飞扬:“好,就依异度所言,对他二人各打五十大板。传令下去:令玄德三日内迁出蔡阳,蔡阳一地由刘磐接管。同时免去德珪荆州水军大都督一职,以张允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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