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一挥,硕大的乱石、横七竖八的树木从乱石峪两侧的山腰上滚下来将峪口堵得严严实实,瞬间就在通向襄阳城的这条小道上筑起一座高约数丈厚约七八尺的“城墙”,蝗虫也似的利箭跟着从城墙的那一头飞过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梁纲约马退了十余步,怔怔的看着在横亘在前方小道上的那座“城墙”,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来的仓促,手中并没有趁手的诸如抛石机和云梯等攻城武器,要想迅速拿下峪口驰援襄阳,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他也只好拼命的摇旗呐鼓,催促着先锋营亡命般的进攻。

然而,整整一个下午,先锋营除了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

关平一道劈翻身前的一名荆州士兵,擦了擦脸上的污血,朝身边的亲卫低语了几句,战马一拨跳出战场,顺势又是一鞭抽在马背上飞速的赶回营中:“伯父,文聘悄悄的调了数千步卒入城,儿郎们快顶不住了,快撤吧!”

“你说什么?文聘的部队不是驻扎在城外乱石峪附近的校场上吗,他们什么时候入得城?而且文聘那厮不是正和你三叔在西城伏击厮杀吗,他麾下的士兵又怎么跑到东城来了?”

刘备正在和诸葛亮、王威以及伊籍等人商讨如何击破蔡瑁和蒯越的防线,闻言猛地一惊,开口便是一连串的反问,手中的油灯也哐当一下砸在地图上,差点没有将地图给点着。

诸葛亮和王威也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质疑。

关平摇了摇有些酸麻的胳膊,苦笑一声:“伯父,侄儿也是方才与对阵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士兵比之前蔡瑁麾下的将校更加的勇猛,一打听方知这些人皆是城外乱石峪校场的驻守大军。

原来,文聘和蒯越早就察觉了大公子的异常,那天夜里他们便开始调兵遣将。他们为了将我们拖在城中,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日凌晨,文聘才悄悄传令士兵们摸黑入城。”

刘备倒吸了一口冷气,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捏了捏拳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诸葛亮,眼神中带着某种希冀:“军师,文聘已经将乱石峪的士兵调入城中,你觉得我们还能够翻盘吗?”

“乱石峪的驻军?”诸葛亮还未答话,王威的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坦之,你可确定是乱石峪的驻军?你知不知道乱石峪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关平迟疑了一下,咬了咬舌头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刚才对阵的时候,大公子帐下的勇士明确的告诉关某,那些的确就是乱石峪的精兵。至于乱石峪具体还剩下多少人马,关某委实不知,不过入城的士兵看上去应该不下七八千!”

不下七八千?

刘备再次一惊,脸色刹那间雪白如纸,诸葛亮的神色却渐渐的平定下来:“王将军,亮记得你昨日曾经说过乱石峪只有文聘父子三人镇守,他帐下也不过只有一万余人?”

王威点了点头:“不错,乱石峪的确只有文聘父子镇守。不过文聘正在城中,乱石峪校场大营中应该只剩下文岱和文休二人。”

“如果只剩下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那我们倒不妨再冒一冒险。”诸葛亮低头喃喃的说了一句,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刘备斩钉截铁的说道,“主公,以亮之见,我们不如暂时撤到城北与三将军汇合,再做打算!”

“军师,你不是说过先败后胜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如今形势已然危急,为何你还要将伯父置于城中险地?如果你在担心三叔,末将遣人前往通知便是,你又何必一定要死死的钉在城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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