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过来。”顾玩道。
陆聘直勾勾地看着卢周航好脾气地用左手拿着手机，把右手伸到顾玩的桌子上。
“你摸一下陆聘的头。”顾玩道。
卢周航哦了一声，盲人一样手在空中左摸右摸，结果一巴掌糊在陆聘被碎发遮掩的额头上，清脆的掌声让他猛然抬眼，瞬间腾升起强烈的求生欲：“聘哥我——”
“果然是发烧了。”顾玩一脸笃定道。
深感被害的卢周航：“……”
这对前后桌在玩什么情趣？
陆聘竟没生气，看着顾玩沉声道：“昨天放学我被龚老师叫住，她说我半学期一次作业也没交。”
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顾玩觉得奇怪，问道：“所以你就打算洗心革面了？”
“好学生。”顾玩一脸“八成是我发烧了”。
陆聘：“……”
顾玩第一回知道，原来男人来大姨夫也会变得心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Lose it重新开张，她放了学便直奔店里，观察了一圈店面，和程诚一起研究端午节新品。
两人边研究边聊天。
“新品要出拿铁吗？”顾玩问。
“是啊，我准备放一点山竹酱，试试酸甜口味的。”程诚道。
“我还是第一回听说山竹拿铁。”顾玩道，“我看店里的沙发都换了，比之前颜色看着顺眼多了。吧台这个新颜色我喜欢。”
程诚往不远处某张沙发上看了一眼，道：“都是聘哥的主意。”
“哦。”顾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大老板上了一天学不说，放学还亲自来监工，就在不远处坐着喝咖啡。她还是少说多做，表现好一点吧。
顾玩和程诚继续打配合捣鼓新品。
“店长，把那个勺子递我一下。”没一会儿，顾玩伸手道。
“给。”程诚递向她问，“用我帮你洗一下吗？”
“好，谢谢。”
“老这么客气。”
程诚从顾玩手里接过勺子，走向水池。吧台不大，他从她身边走过，不小心蹭到她的衣服。
一道视线落到顾玩背上。
顾玩握着杯子无意间转头，看到陆聘穿着校服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手拿手机，一手捏着勺柄搅拌着咖啡，出神地看着她手里的新品。
大老板这几天情绪都很莫名。
顾玩想到自己的工资，表情迟疑了一瞬，以为陆聘对端午节新品好奇，举起搅拌机问：“要尝尝吗？”
陆聘像是没听见，盯向手机屏幕神色淡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顾玩：“……”
来大姨夫的男人真是不讲理，算了，她不跟他计较。
水声戛然而止，程诚没发现顾玩和陆聘之间诡异的气氛，转身将勺子递给顾玩。
“谢谢。”顾玩把搅拌机里的东西分别倒进两个塑料杯，接过勺子把机壁内的残留的饮品刮下去，端着其中一杯饮品喝了一口，而后向旁边同样拿了吸管正准备喝的程诚目露惊讶，道，“好喝。”
“我尝尝。”程诚礼貌地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
顾玩又喝了一口咖啡，察觉面前的吧台落下一道暗影，抬头，愉悦的表情撞进陆聘莫名的眼神中。
陆聘目光沉沉，问：“不给我吗？”
顾玩放下塑料杯，疑惑道：“你不是不喝吗？我刚刚问你，你没有说话。”
陆聘语气幽幽道：“我也没说不喝。”
他是什么平平无奇的强词夺理天才？
顾玩仔细打量他两眼，奇怪道：“我再给你做就是了，干嘛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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