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睡着了,否则不会面朝着他,而且呼吸也是平缓均匀的。

他看着她的脸,逐渐地记起梦里发生的事。

她在他的梦里和傅闻笙牵了手……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那只右手上,变得愈发沉暗。

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越过了双方清醒时不会轻易去触碰的那条界限,他握住了席有幸,锁住了她的整只手,掖紧了所有的指缝。

若不是这一场梦,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有一天他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那是不容许旁人染指哪怕分毫的狂悖私念。

他并不是屈从,而是同这样生疏奇异的念头和解,他也承认了对她的在意。

一只手,也很在意。

他低头瞧了好一会儿他们交握得密不可分的双手,才满意地舒开了紧皱的眉宇。

再抬眼时,她安睡的面容趁着窗口溜进来的月光深深地坠进了他的眼底。

这时的席有幸远比平常显得好亲近,可他却发现策马飞驰的她更让他念念不忘。

她一身骑装,红颜魅惑,无论笑与不笑,无论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都该是属于他的。

她的所有,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心,都是他的。

刹那间,他的胸腔里升腾起磅礴的火势,在马场时就已经燃起的火种混入其中,令这场火一发不可收拾……

席有幸刚睁了眼,就被贴到眼前的那一大张俊脸惊得彻底清醒过来。

“慕——唔、你——”

慕何覆着她的唇,将她压在怀里,凝着她脸上的慌张羞红,嘶哑着声问,“醒着吗?”

席有幸抿了抿快被咬肿的唇,更是没好气地瞪他,“废话!”

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想着做过的梦,心脏似被拉扯着,东倒西歪,跌跌撞撞。

他有些慌不择路地抓住了似乎想要逃脱的席有幸,将她困在了身下,喷洒在她唇间的气息浑乱发紧,带着罕见的局促。

“——有幸,当年我是不要这婚事,但现在我要。”

“……我只是不要婚事,不是、不是不要你,不,也不是不要婚事,我是……”

席有幸已经被他的吻弄得心慌意乱,完全没留意被他具体说了什么话,就听见什么不要,什么又要的……

她的思路跟不上他,只能被他带着跑,间或低喝两声,全是不耐烦地在叱他放手。

“……手,我的手,你抓这么用力干什么?!”

“我怕松了,你真跑了……”慕何笑声发苦,又委屈又无奈。

“……你有完没完,你别蹭我脸,不准你亲我!”

“为什么不行?没完。我不跟你完……”听这语气还挺固执的。

“……慕何,你离我远点!要不我、我真踹你了!”

长长的一下叹息过后,他却是包容着她,“你踹吧,我不疼……”

……

……

等到他们的气息缓慢地平复下来后,两个人都还睁着眼,谁也没有睡着。

席有幸意识到自己还枕在慕何的臂膀上,不由得撇过头,就要拉开这份距离,却又被慕何捏着下巴,转了回去。

她对上了慕何澄亮透润的眼睛,听见他轻声说,“这次……我们都是清醒的。”

“不能抵赖吧?”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吻了一下她的唇,再抬起他们还握着的双手,抵在自己的唇边,亲昵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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