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响起一阵激动的口哨疾呼之声,显然每个人都感到振奋,而且觉得这很正常,眼睛全都落在大厅中央的地坤身上,心中却已经想象将其压在身下的场景,不由得觉得热血沸腾。

云辞月知晓今日只怕插翅难逃,而认清这种状况,反倒是更加的放松了,听到此人言语之中的玷污之意,只觉得万分厌恶,周围那些因为他这样的话而更加露骨的目光,也让他难以忍受

“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倘若今日我死不了,他日我必割了你的项上人头喂狗,而今日在场所有胆敢逾越之人,来日都当一死!”

最后一句话几乎喷薄而出,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云辞月并没有看其余任何人一眼,但是那些奴仆却觉得胆色俱寒,因为已经下意识的认为他并非只是在大放厥词。

他们望着这名绝色地坤,此刻心中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慌忙逃窜的地坤,而是一名真正的剑客,能镇住满场的剑客,就连那邪念也被冷却几分,未曾想对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挑衅。

然而他们的主人,却并不以为意。

“哈,真是令人着迷的烈性,嗯这样就更期待你屈服之后的表情。”

男人装似陶醉的深深一吸,而后猛地睁眼,伸手一挥,不等任何的口令,几百米侍从朝着云辞月的方向同时撒出一道道朱红色与金黄色的细链,劈天盖地好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云辞月要往人群里跑,然而一楼的侍从也抛出了锁链,他无处可躲,只能挥剑。

可是只堪堪劈开几道锁链,而后更多的链条几乎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相思短剑感受到主人不甘的意志,却也只能微微的晃动,他的主人太弱,不能让它发挥十分之一的威力。

所有锁链被拽到了极致,云辞月几乎觉得自己要被这数不清的锁链绞死,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锁链,却突然全都被抽去。

云辞月立刻觉得自己好像被数千道鞭子抽中,让他一瞬间疼痛到达癫疯,像是如油锅的鱼一样躬起身躯,而后被没有扯去的锁链再次扯平。

身上冬衣被撤去的锁链一拽,便呲呲碎裂,棉絮铺天盖地得散开,就像是一片片雪花一样落满了大厅,而只剩一件雪白里衣裹身的云辞月,在纷纷扬扬白雪一样的棉絮之中,完全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哐当”一声,是相思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但是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一柄剑的存在

云辞月只剩下四肢被四条金链死死锁紧,身上那白色里衣完全遮盖不了什么,在所有人的眼中,这层薄薄的衣料更像是一种欲语还休的情趣,更加吐血眼前这具横陈玉体的曼妙之处,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在计算大概需要多少家财能够买下这名地坤,那没有任何惊讶,甚至可以说十分熟练的交谈,证明这是极其场景的事情。

几百米侍从抛收链条的动作,也证明早就习惯做这种事情。

云辞月死死的盯着头顶那些壁画,他将那些不加掩饰的交易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牙齿紧紧咬着,那些不加掩饰的目光犹如刀剑凌迟,烈火焚身,让他浑身发烫,分不清是怒火沸腾还是灵气失衡,他平生从未有这样狼狈的时刻,被人当作一件物品来讨论价值几何,那真是比卖身的娼/妓还要廉价,因为就算是再低贱的娼/妓不会被这样赤/裸着绑在半空之中,让所有人都能随意评头论足,毫无任何尊严可言。

云辞月觉得自己彻底理解,什么是叫做“不算人的存在”。

然而他并不狼狈,也不廉价,更不低贱,或者说,那是所有人毕生难忘的绝美场景。

地坤被悬空在大厅上空,只要有一点挣扎,那链子就如波纹一样晃动,带动充满欲望的空气,带动仍浮动在空中的棉絮,像是曼妙的衣裙晃动,拨乱每个人的心弦。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被锁在高空的地坤,在纷纷扬扬的雪白棉絮之中,在璀璨的灯火之下,停滞半空蒙着一层白绸的身影,就好像是一只被当空射击的飞鸟,像是烈火焚身的凤凰,又像被贬落的神明,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展示出一生最为美妙的姿态,只是不知道这具躯壳将会落入谁的怀中,许多人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企图拥抱这天降的嫡仙。

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到眼前这嫡仙逾加磅礴的杀意。

楼舫主人握着鞭子走到正中央,挥了挥手,那链子同时下降,云辞月几乎以为是握着锁链的人失手脱落但是很显然这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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