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抄从李卓衣袖里滑落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安然着地。

其他人看到是李卓,也没敢上前帮。不是打不过,是拼爹拼不过,校董的儿子敢惹吗,不然七打一,秒倒他不说分分钟的事。

这是揭清洋第一次看到李卓打架,以前他吹自己是高二的老大,多么多么牛逼,从来只是听听而已,没放在心上,这下是彻底惊呆了。

李卓个子不算太高,一米八不到,平时总一副乐呵乐呵的样子,看起来牲畜无害,傻黑富,但打起架来跟变了个人一样,表情凶狠无情,手法熟练利落,劲道又狠又重。

他脚横压着对方双腿,,

“李黑鬼,痛,卧槽,你他妈有病,卧槽,”羽哥抱头防御了一会儿,想反抗,腿被制服得死死的,便用手去抓李卓,李卓眼尖,快速腾出一只胳膊肘压在他胸前,另只手丢掉棍子,薅了一把他的头发:“爷今天就教教你这傻/逼,揍人该怎么揍。”

说完,将他脑袋转了方向,砸向地面。

一砸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一阵惨叫。

血迹从额头流进眼睛,鼻腔,嘴里。

羽哥顿时懵了,他觉得不能,至少不应该是这样,他好歹是体育班的头儿。

砸到第三下,揭清洋觉得够了,以暴制暴固然直接了当,但终究不是最好的办法,“黑皮,行了。”

李卓薅着羽哥的头,对着揭清洋,“看清楚,这是我兄弟,揭清洋,理科年级第一,次次700分,你觉得你配动他吗?”

揭清洋愣住,脸不自觉地红了:咱现在这时候别说这个,可行?

周围的人再次将目光投向揭清洋,那谁能想到打老师的竟然就是年级大佬,还那么爱多管闲事。

羽哥被撞得晕晕乎乎,啥也没听进去,眼神始终盯着一旁还跪着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似乎知道羽哥在看他,一直别过脑袋,垂头不语。

其他人听见揭清洋松口就连忙附和:“对啊,羽哥是不知道学霸跟你认识,不然保管不会动的。”

“黑子哥,这人是真的该打,羽哥不是那种随便动手的人。”

“恩恩,黑子哥,这事我们待会儿私下给你说。”

李卓没松手,“揭哥,满意了没?”

“我很满意。”本来他想说,满不满意与他没关系,被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不是他,他也没让李卓打人。但好像说出来有点不知好歹,人李卓仗义出手救了他,不能无情无义。

揭清洋见羽哥满脸血迹,凌乱不堪,有点担心,便拍轻轻开李卓的手,扶住羽哥的脑袋,凑近检查伤口。

血与肉糊在一起,他又伸出手指去摸。

额头破皮,伤口不深,有点淤血,问题不大。

“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同时转向后方。

贺知修在办公室等半天也没见揭清洋和李卓来办公室,便准备去教室捉人。

经过十五班教室,他不经意间瞄了眼,一群人半蹲着围在一起朝中央看着,而正中间揭清洋手捧着男生的脑袋,那男生躺在地上,训练服沾满灰尘,腿缩在一块儿,眼睛像小老虎锐利带点惊恐。旁边放着一根粗棍子。

揭清洋看见贺知修,手突然一松,羽哥的脑袋滑落一点,就保持僵立。

“不是我。”这是揭清洋潜意识发出来的声音,没有经过他聪明的大脑。

李卓首先起身,指着羽哥,“贺老师,这个人是我打的。”又指指那瘦弱男孩,“那个不是我,是他们打的。”

揭清洋盯着李卓的后脑勺,清醒了不少,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他们打这个男孩,我和李卓路过,见义勇为,”

不知不觉贺知修已经走了进来,蹲下身检查地上两人。

揭清洋见状又道:“这个伤势有点严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打得浑身是伤,”

他不清楚贺知修会不会相信他的话,但他觉得对方应该是信的,莫名的笃定。

贺知修抱起男孩,“我先送他去医务室,你们扶另一个去。”

其他人自动让路。

李卓见贺知修没有发脾气指责,反而在尽力补救,忽然之间就对这个老师有好感了,率先发起行动,主动扶起羽哥。

“搭把手啊,”他对其他人凶道,“ 这么重,快点。”

几个小弟从有老师出现便傻愣着,没敢做声,直到被骂醒,窸窸窣窣地过去帮着架起羽哥。

揭清洋站在原地,注视贺知修抱人远走的身影,微微偏了一下脑袋,直到看不见他们背影了。

医务室传来杀猪般的叫声,隔老远就听得见。

“轻点!你会不会擦药,不会把药给老子,老子自己擦!”周信羽仰着脖子,背靠床头,对李卓凶巴巴地吼道。

李卓故意按得很重,有棉签就是不用,就要用手抹。

“你别逼逼赖赖,爷给你擦药就是看得起你,闭上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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