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人在不同的境遇之下,会有不同的感触。
据说,有一富商冬天吃饱了没事干,出门遛弯,发现下起了大雪,便脱口而出,“大雪纷纷落地。”
一官员正从皇宫中出来,因其受到了皇帝的嘉奖,心情愉悦,听到富商这句话后,便接了一句“全是皇家瑞气。”
街边一个卖棉衣棉裤的商贩,因为天下大雪,天气寒冷,棉衣棉裤卖很畅销,摸着鼓鼓的钱袋,心情十分的美丽,听到官员的话后,也接了一句,“再下三年何妨?”
路边墙角蜷缩着一个乞丐,冻得直打哆嗦,听了商贩的话后,忍不住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此时,新任工部侍郎毕懋康,他的心情亦如“全是皇家瑞气”一般。
他被重新启复,任命为工部侍郎,而且受到了朱由检的亲自接见,君臣二人相谈甚欢,而且朱由检还让他主持自己心心念的燧发枪研制,这就更让他感觉,吾皇圣明。
如同往常一般,毕懋康早早的来到了兵仗局,研制燧发枪。
按说,毕懋康是工部侍郎,应当在工部的工厂研制,可朱由检太了解工部那群人了,也可以说是文官集团的通病,那就是保密性极差,漏的跟筛子一样。
在朝堂上开大会,回了家,还召集心腹党羽开小会,甚至还有的在酒楼,更有甚者在妓院。
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而对于燧发枪这种大杀器,朱由检格外上心,特意安排在了自己控制之下的兵仗局研制。
“毕大人,请出示令牌。”负责兵仗局保卫工作的士兵拦住了毕懋康。
毕懋康从怀中取下令牌,递了过去。
士兵接过令牌,“毕大人,按理来说弟兄们都认识您,可是职责在身,还请毕大人谅解。”
说着,士兵恭恭敬敬的将令牌还了回去。
毕懋康接过令牌重新放入怀中,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严格一点总是好的。”
“多谢毕大人体谅,毕大人,您请。”
毕懋康进入兵仗局,里面的工匠早已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
兵仗局掌印太监褚宪章,正在一旁监督,看到毕懋康后,走了过来,“毕大人。”
“褚公公,您来的挺早啊。”
“这万岁爷交代的事情,我们这当奴才的能不上心吗,不过,毕大人,这燧发枪,万岁爷可是派人来了好几次,您看是不是能再快一点。”
毕懋康有些为难,“褚公公,您在兵仗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应该清楚,这燧发枪,急不得啊。”
褚宪章也是无奈,“毕大人,咱们大明朝的情况想必您也清楚,陕西乱民不断,辽东女真虎视眈眈,草原上的蒙古人也不消停,内忧外患,也怨不得万岁爷着急。”
“皇上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臣毕懋康,参见陛下。”
“奴才褚宪章,参见万岁爷。”
后面的工匠,听到皇上驾到后,呼啦跪倒了一片。
毕懋康行的是拱手礼,褚宪章则是怀抱拂尘,类似于九十度鞠躬。
因为这是朱由检要求的,什么君臣,主仆,都不用管,不是什么重要场合,没必要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有那个意思就行呗。
况且,在清朝以前,跪拜礼也只是在特定的场合才有的。
而且,明朝最高的礼仪,是五拜三叩首,到了清朝,便发展成为了三拜九叩。
至于那些工匠,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要求的,他们只知道,见了官大的人,磕头就对了,反正礼多人不怪。
多磕几个头,没什么损失,倘若要是少磕了几个头,那备不住就得挨收拾。
朱由检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朱由检向后看去,不少的工匠头发都白了,要是放在后世,让这老人跪拜自己,那是要折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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