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候我们定性为谋逆了,在江苏干的正起劲呢,结果得罪的人多了,人家一弹劾,说我们肆意网罗罪名,大兴牢狱,迫害百姓,朝廷再不给力,我们俩人费力不讨好不说,还得跟着摊责任。
可现在不一样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路振飞到了扬州,一上来,就把淮安府的案子定性为谋逆了。
路振飞是朝廷派下来的,那就代表了朝廷的意思。既然朝廷也是希望我们尽快开展盐政改革,给我们兜了底,那毛一鹭就没什么怕的了。
那路振飞在的时候,毛一鹭为什么不提将扬州的案子定性为谋逆呢?
毛一鹭自然是有他的考虑。
虽然毛一鹭与路振飞接触时间不长,但从言谈举止中,毛一鹭可以判断出,路振飞是一个正派的人。
毛一鹭是万历三十二年的进士,那当了三十年的官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扬州的案子与淮安的案子,是不一样的。淮安的案子,那盐户都喊出来反了,定性为谋逆,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扬州的案子要说成是谋逆,就多多少少有点牵强了,很容易就授人以柄。
若是毛一鹭当着路振飞飞面提出了将扬州府案子也定性为谋逆,那就是有点让路振飞为难了。
路振飞也知道,将案子定性为谋逆,对推进盐政改革是极其有利的。他要是不同意,他来江苏就是为了督促盐政改革的,他不能不同意。他要是同意,那就容易授人以柄,遭到弹劾。
毛一鹭这个为官多年,很懂得分寸,既然是能避免让人为难,那就绝对不能让人为难。
况且,我这么做,也是为推进盐政改革,他路振飞来江苏,也是为了盐政改革。
我把这事做了,既能推进盐政改革,让他完成任务,还不让他感到为难,一举两得。
而且,不管他接不接受,反正这份人情,我已经给他了。
毛一鹭打定了主意,就立刻召集人手,宣布扬州之案,乃是谋逆大案,随即便派人捉拿嫌犯,并将城中盐商过堂,一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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