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光等人口中的申老,就是大明朝原兵部侍郎、右副都御史、直隶巡抚申用懋。

申用懋的父亲,就是申时行,他们都是苏州府的人。

申用懋告老还乡已经有几年了,他是嘉靖年间的生人,今年已经快八十了,身子骨也不太好,平时就在家里休养,也不怎么露面。

不过,人家父子两代人都是朝堂重臣,尤其是申用懋的父亲申时行,更是内阁首辅,在当地的士绅眼中,申家,那是相当的有分量。

正在家中品茶的申用懋,忽然接到了府上下人的禀报,“老爷,冯举人他们来了,想要见您。”

人老奸,马老滑,申用懋自然是知道冯家光等人来见自己的意图,都是本地士绅乡党,他也不好不见,毕竟他的族人后代,还要在本地生活呢,还是得讲究一些情面。

“带他们到正堂吧。”

“是。”

以冯家光为首的一众乡绅,朝着申用懋施礼,“申老。”

申用懋面带笑容,“诸位,何必如此客气呢,坐坐坐,请坐。”

“来人呐,上茶。”

冯家光看向申用懋,“申老,看您这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您老这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呀。”

申用懋手拄拐杖,坐在上位,听着冯家光的话,叹了一口气,“人到七十古来稀,老夫今年七十有八,怕是没几天可活了。现在我就是每天喝点茶,浇浇花,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事也不问,只等着两腿一蹬,进入祖坟。”

冯家光一听,这老头是不想掺和这事啊,“申老,瞧您这话说的,您老为国操劳了一辈子,如今正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享福的时候,可不敢说那丧气话。”

“您老可是咱们苏州府的士林楷模,学生后辈的榜样,有什么事,我们还得找您老拿主意呢,我们还舍不得您呢。”

申用懋哈哈一笑,“怪不得你冯举人家业是越来越大呢,就冲你这一张嘴,这银子,就活该让你赚。”

“不过,有一句话你冯举人可是说错了。”

冯家光神情一紧,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没发现有什么纰漏呀,“不知晚辈刚刚哪句话说的不对,还请您老指正。”

“你刚刚说,咱们的苏州府,这句话就不对。这苏州府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更不是咱们的,这苏州府那是大明朝的。”

冯家光连连陪笑,“对对对,您老教训的是,这苏州府是大明朝的,不光苏州府是大明朝的,就连咱们这些人,也都是大明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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