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穆,怎么是你?”

看清来人的面孔,张尘心中错愕,陛下为何会让翰林学士随大理寺少卿共同审理此案?

“怎么不能是我?在翰林院除了侍读,便是书画对弈,我可是羡慕死你了!”

眼见张尘和李询都是外放历练,裴穆打心底羡慕得很。

听出裴穆话中的情绪,张尘懒得和他斗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

“咦,是大王回来了。”

听闻不远处马蹄声响,张尘眺望一眼,竟是策马而来的李琩。

方才收到消息,在附近抚恤灾民的寿王李琩,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刚到门口就看到张均等人。

“臣等拜见大王!”

马匹停在张均等人面前,李琩翻身下马,众臣纷纷拜见。

“免礼,张侍郎,陛下有旨意么?”

知晓朝堂派了重臣前来审理,李琩没想到来得竟是这位。

“有,等左丞相到了,微臣便可宣旨。”

“左丞相在整理此案卷宗,既然宣慰使在此,张侍郎宣旨便可。”

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张尘只能借李琩的宣慰使身份,看看张均是否会先行宣旨。

“是啊,既然左丞相在整理此案卷宗,张侍郎宣旨即可,本王作为宣慰使,自可承担一切。”

并不知晓张尘的计划,所以李琩觉得张尘所言有理,出言附和。

“那好吧,那微臣便只能如此了。”

本以为李琩伤势较重,无法亲自接旨,但此刻看来已经并未大碍,行事严谨的张均也不再计较。

来到正厅,张均手捧圣旨站于上位,众臣纷纷跪地接旨。

“诏书!”

“皇帝敕谕”

“命兵部侍郎兼大理寺少卿张均速至秦州,总领审理寿王遇刺案,翰林学士裴穆随侍。”

“宣慰副使及秦州一切官员皆听其调遣,不得有误。”

“开元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二日,中书门下。”

“臣等接旨!”

众臣三跪九叩之后,李琩从张均手中捧过圣旨。

“那此案,便交给张侍郎了。”

“臣自当秉公审理,大王不参与么?”

看出了李琩的离意,张均也是有些纳闷,如此着急要去干嘛?

“本王身体早已无恙,此时灾情如火,各县皆有钱粮短缺,我心急如焚,先去尽宣慰使的本职吧。”

“大王爱民如子,臣自愧不如,既然如此,大王请便。”

听闻此言,张均心生敬畏,不再劝阻。

“张侍郎,我带您去便可。”

主动接过领路的差事,张尘估摸着拖了这么久,燕宣那边应该搞定了吧?

“张侍郎,请!”

……

“咳咳咳!”

带领张均,裴穆及三位大理寺录事去往监牢,张尘见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发出暗示。

“怎么了,张翰林身体不适?”

“没什么,就是近来劳累,稍感不适。”

随便编了个理由骗过张均,张尘看到了萧嵩的身影,知道没问题了。

“微臣见过左丞相!”

萧嵩在朝中德高望重,张均见到自然不敢托大,主动行礼。

“罢了,同朝为官,张侍郎不必如此。”

“这边便是羁押案犯,审理卷宗皆在此处,张侍郎便交给你了。”

指了指身后的一摞卷宗,萧嵩将监牢钥匙递给张均。

“老夫在旁听听,不碍事吧。”

坐在监牢之外的藤椅上,萧嵩抿了口案几上的茶。

“自然无妨,只要不阻碍审理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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