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褚洪为何死了?”
案情扑朔迷离,却在此时最重要的人证死了,萧嵩气得拍案而起。
“丞相,我们还是尽快赶去看看吧。”
起身离席,张均亦是不能理解,若是没有其他证据,就此结案,明明是刘志永重罪难逃,为何现在褚洪反而死了?
“对,先去看看。”
褚洪身死,萧嵩不相信他没有留下东西,因为燕宣还在此地,他早已有所牵挂。
火急火燎,众人赶到褚洪所在的监牢。
身体倚靠在石壁上,褚洪早已没了气息,脖颈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仍在涔涔滴血,而左手紧握的宣纸,皆是血色字痕。
“卑职有罪,仅仅一个疏忽,便让他自戕而死。”
感受到眼见几位的怒火,狱吏战战兢兢,只能揽下罪责。
“来人,拉出去五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事已至此,萧嵩拿着手中的血书,知道里面的内容便能左右案情,便也没有难为狱吏,小施惩戒而已。
“多谢丞相!”
叩首谢恩,狱吏脸色惨白,被差役拉走。
“打开看看吧。”
从萧嵩手中接过血书,张尘缓缓打开,放在案几上。
罪臣褚洪,泣血而书,所言皆出真心,若有虚言,永堕地狱,无有出期。
罪臣因一己之私,嫉妒同僚,方才设计陷害,只为借此良机,取而代之,所谓人证,皆是罪臣违心编造,那日,山坡之上,罪臣明知此地山石松软,却未曾告之,乃包藏祸心,十恶不赦。入狱数日,夜夜噩梦缠身,罪臣乃不仁不义之辈,唯有以死赎罪。
“将尸体收敛吧,即便罪孽深重,他也以死赎罪了。”
沉默良久,张均摇了摇头,看来只能以此结案了。
唯有张尘明白,褚洪在忠义两难的关头,用生命保住了自己的信仰。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褚洪既没有供出背后指使之人,也没有陷害同僚,是这场权谋博弈的大戏中,唯一付出生命之人。
“左丞相,微臣看此案,已经没有审下去的必要了。”
证词血迹斑斑,张均知道再没有比这更重的证据了。
“张侍郎总领此案,无须与老臣商议,独断便可。”
褚洪下场如此惨烈,萧嵩心中暗暗叹息,有了归隐之心。
……
“大王,如此结案,可否。”
“并无差池,本王也差不多想起来了,那日刘志永距本王足有五步之远,怎可能谋害本王,只是可惜了成秀,哎。”
神色悲戚,李琩眼中泪光浮现,似乎真在哀思成秀。
“那微臣便回去交旨复命了。”
草草收场,张均纵观全局,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可用,只能终结这荒唐的案子。
这记忆恢复的时间如此巧妙,张尘感觉自己从未认识李琩,莫非真的演技如此逼真?
而那个伪装萧嵩侍从的人,至今没有下落,因为李琩的澄清,这个人自然也已无关紧要,但张尘隐隐中却认为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嘱托萧嵩暗中调查。
一盘好棋,因为一枚棋子的崩坏,戛然而止,让张尘唏嘘不已。
敬亲川,西侧山坡上。
“对不住,在下没能兑现承诺。”
内心愧疚,张尘心知肚明,若不是自己的攻心之计,褚洪或许走不到这一步。
“贵人不必如此,您也从未告诉我您能救褚大哥,而是说我或许能救。”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燕宣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眸望着绵村的方向。
“贵人,能将褚洪的尸体给我么?我想带他回家。”
“好,刘大哥,过来吧。”
张均并未带走褚洪的尸体,张尘自然想办法将其换出,这也是他能够补偿燕宣的唯一办法了。
隐藏在阴影处的刘志永,听闻张尘的呼唤,便驾着马车过来。
“褚大哥,宣儿带你回家。”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