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微风吹过街巷,枯黄的树叶洒落一地。袁家府内,伫立在二楼的袁山齐心平气和的望着后院的方向,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几时了?”

“亥时三刻!”

估摸着路程,袁山齐眉头稍稍皱了下,按道理应该到了。

“袁老,来了,他们到了!”

“请到正厅吧!”

仅仅一刻钟后,袁山齐等待的人终是到了,吩咐家仆将人引到正厅。

正厅之内,宋承和普世安看到袁山齐缓步走来,纷纷躬身一拜。

“袁老幸苦,我二人皆是张调查使的属下,接信奉命而来!”

“无须这些虚礼,老夫都知道了,随我来吧!”

几人离开正厅,走过院子里的连廊,来到一处偏房,袁山齐先一步进入房内,走到一块稍显不同的青石地砖处,俯下身子叩了叩青砖。

吱呀!

片刻之后,厚重的石板开启,一条阶梯通往地下,宋承惊讶的发现,这扇暗门竟是带着机关锁,只能由里面的人开启。

“张调查使,你的人老夫给你带到了。”

随袁山齐来到密室之内,宋承和普世安终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中稍安。

“袁老且留步,有些事可能还要您帮忙参一参!”

回身抱拳一拜,张尘言语挽留,毕竟此事牵扯太多,既然袁家已经躬身入局,那也不可离去。

“好,那老夫就在这陪陪尔等!”

看穿了张尘心思,袁山齐坦然一笑,这小子还真谨慎,连老夫都不放心。

“好了,说说你们此行所获吧!”

再点亮一盏烛火,张尘将其放在案几之上,将宋承和普世安的影子拉的很长。

“回禀调查使,下官此行当涂县调查之后,发现此地百姓几乎都是在用恶钱买卖,官炉钱几乎所见不多,一番追寻之下,终于是接触到了此地的私铸贩子!”

“哦?具体如何?”

既然接触到私铸的贩子,张尘很期待宋承的答案,究竟查到了哪一步?

“一番交易打探,下官发现几人言辞不一,飘忽不定,唯有加大筹码,终是探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他们说是为贵人办事,只不过赚点小钱。“

一番调查之下,宋承确实所获甚少,有些不太确定的暂且未曾说出。

“贵人么?”

“你呢,普主簿?”

虽然有用的讯息少得可怜,但张尘倒也有所收获,这个贵人,或许和他猜测的那位,有所关联。

“禀调查使,下官宁国县之行,此县官炉钱几乎没有,县府内的账簿也是无人兑换,而市场上的恶钱品质参差不齐,百姓苦不堪言!”

“嗯,然后呢?”

心中稍有些不满,张尘不需要听普世安这番废话,果然是老奸巨猾!

“但下官在县府查对账簿时,却发现了问题,此地明明拥有银坑,但每年上缴朝廷的银两却少的可怜,但却靠足额的官钱补足了赋税,很是奇怪。”

察觉到张尘的不满,普世安无可奈何,唯有抛出重点。

“哦?你是说,有人用足额的官钱,补足了赋税,掩饰了银坑的问题!”

总算听到了想要的讯息,张尘心中把握更多了几分。

“是,但此事看来牵扯甚广,调查使我们不如……”

浸淫官场多年,案件调查到这一步,普世安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委婉的劝说张尘量力而行。

“不如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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