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您找我有事?”

步入正厅,张尘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的袁山齐,不知出了什么事。

“你来了,坐!”

缓缓地转过身子,袁山齐招呼张尘过来身边,挥手示意家仆出去。

“咦,袁老,您怎么脸色这么差,太过操劳么?”

发觉袁山齐脸色蜡白,张尘心中诧异,明明前两日毫无征兆啊。

“老夫无事,只是今日下午,老夫按照你的描述,让三个族人去往梁轶他们所过的地方探查。”

“就按照你提供的大致方位,确实是看到了一座小山丘,没想到出了意外,”

说到此处,袁山齐心头一揪,感到无比心痛,脸色有又苍白了几分。

“怎么了?他们被梁轶的人暗算了么?”

心中暗暗一沉,张尘顿感不妙,此前自己确实是告诉了袁老那次去过的大致方位。

“是的,他们在探查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突然袭击,一死一伤一个被抓。”

心如刀绞,毕竟这都是袁家优秀的后辈,袁山齐虽然早就料到此事凶险,但毕竟是自己的血亲遇难,还是痛苦难耐。

“袁老节哀,那您此刻准备怎么办?”

心中不忍,张尘安抚面前的老者,但却更加担心此事的败露,若真的打草惊蛇,定会功败垂成。

“没有法子,重伤逃回的袁汝宣,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方才找上了接应他的族人,被我安排在别处宅子静养。”

“而那个被抓走的孩子,是老夫最喜爱的孙儿袁汝晟,哎……”

一声长叹,袁山齐心中暗暗祈求,希望袁汝晟能够死里逃生。

“袁老,那您说咱们的计划,会不会……”

能够感受到袁老的痛苦,张尘亦是难受,但袁汝晟若是将秘密泄露,不堪设想。

“放心吧,汝晟那孩子我了解,心性坚毅,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老夫只是怕,敌人因此一事,更加谨慎,后面的计划就很难成功了。”

对自家孙儿,袁山齐很是了解,毕竟唯有最优秀的族人,才知道这次计划,就是出师未捷,太过惨烈。

“袁老,那要不要我去信给他们,加快行动,咱们及早下手!”

每推延一刻,都有可能让袁汝晟少一分生机,张尘思量许久,提议快刀斩乱麻。

“不可,此事不可催促,若是太过着急,必会导致敌方怀疑。”

婉拒张尘好意,袁山齐唯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死死硬撑。

“每拖一天,袁汝晟就危险一分,袁老真要如此么?”

“只能如此,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

“裴侍中明日到宣州府,张公子后面就交给你了,老夫会让族人配合。”

心力憔悴的说完此话,袁山齐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神色痛苦。

“来人!”

眼见袁山齐如此痛苦,张尘于心不忍,赶忙给老者喂了些水,方才好些。

“老成,给我熬些药,张公子,你也去歇息吧,老夫没事!”

“那您老保重,晚辈尽全力帮您救出孙儿!”

躬身一拜,张尘深感内疚,转身离去。

……

“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在阴暗的洞穴内传荡,让人不寒而栗。

“妈的,打了这么久,这小子反反复复就是自己无意闯入,真把兄弟当傻子吗?”

将鞭子在盐水中蘸了蘸,瘦高的汉子又抽向眼前的男子,劲道极大!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好汉饶命啊!”

被吊在半空的正是袁汝晟,此刻他已经被鞭打了足足一个时辰,身上早已皮开肉绽,脚下一滩鲜血,几次昏死过去,都被审问的几人用凉水泼醒,心神近乎崩溃,但他知道,即便是说了也是死路一条,唯有死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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