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的药田中挖出几株药草,桑禹望着手中的药材,揭开了一段沉浮的过往。
“老夫年轻时,为遍学各家医派,曾游历天下,甚至去往一些未经开化的地方,只为融百家之众长,精进医术。”
“桑神医,莫非是在哪见过类似的症状?”
“是,老夫见过!”
心绪稍稍平静,刘封垕暗道万幸,若是见都没见过的病症,那可能真的神鬼难救了。
“二十年前,老夫游历到蒙舍诏时,曾见过当地的乌蛮,饲养一种奇诡的蛇蛊,取百种剧毒之物,将其置于同一个陶罐中,待数日之后,唯一活下来的便是蛊毒。”
“而被他们用来虐杀的奴隶,便是有类似的症状。”
拔掉手中药材的根须,桑禹终是清晰回忆其当时的境况,心绪沉了几分。
“这???咱们身处江南道,距离剑南道之外的六诏之地足有数千里之远,怎么会……”
桑禹的话语,几乎击穿了刘安臣仅存的希望,刹那间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是不是接触了毒血?”
察觉到刘安臣的异样,桑禹忙将此前张尘未曾喝完的汤药端来,让其喝下。
“凝神静气,莫要动念。”
指腹搭在刘安臣的手腕之上,桑禹感受着他的脉象,不多时,凝重的神色渐渐缓和。
“还好,幸好你体魄强盛,也只是接触了少许毒血,问题不大,配合几副汤药,修养几日便好。”
“多谢神医,张调查使的病情,您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气息渐渐平稳,刘安臣方才明白自己刚刚为何如此失神,看来也是受到了毒血的影响。
“没办法,老夫只能尽全力帮他吊住性命,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回天乏术!”
虽然见识过一些巫医的手段,但桑禹深知此道并非善法,实在很难成效。
砰!砰!砰!
突兀的敲门声,扰乱了众人的思绪,刘安臣打开竹门,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裴相……”
“刘都尉,张尘怎么样了?”
暂且稳定局面,裴耀卿马不停蹄的赶到此地,心中忐忑难安。
看到刘封垕神色黯然,缄口不言,裴耀卿心底一颤,不敢再想,望见了另一侧的桑禹时,赶忙作揖行礼。
“先生便是桑神医吧,您一定要救救那个孩子啊!”
“裴相莫须如此,先生医国,志在救民于水火,在下医人,亦是为百姓摆脱病患折磨,自当竭尽全力。”
回敬一拜,桑禹将此刻的情况详细道出,未曾隐瞒。
“这,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如此残忍的结果,让裴耀卿悔之晚矣,早知会这样,就不该让张尘这孩子去!
“医者自当尽力,还请裴相多多寻访,或许有名医可以解难。”
心知机会近乎渺茫,但桑禹还是安抚裴耀卿,或许会有一线机会。
“罢了,先生尽力便好,我亦会再想想办法。”
吩咐侍从速去寻找,裴耀卿随桑禹走入内屋,看到昏迷不醒的张尘。
“刘队正,此前太过匆忙,你说说这是何物?”
为张尘擦去额角的虚汗,裴耀卿心痛不已,突然想起一事,询问一同前来的刘安臣。
陷入自责的刘安臣抬头望去,看见侍从拿着一个巾帕包裹的东西进来,恍然一愣。
“这,这是……”
桑禹看清了被刘安臣去掉巾帕的锦盒时,眉头紧皱,似是想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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