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口谕,命太子奉旨沿运河航道巡查,将堵塞废弃的河道记录在册,呈报中书省。”
“儿臣领命!”
新钱推行之后,南方经济更加依赖商运,疏通运河势在必行,既然陛下已然下旨,李瑛自是欣然领命,求之不得。
“那这里便交给裴相了!”
“殿下放心!”
与裴耀卿交代妥当,李瑛便吩咐属下三日后启程,返回洛阳。
此行颇为顺利,张尘仔细巡查钱监之后,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便向太子告假,独自前往宣州探访故人。
宣城县。
“裴县丞,许久未见,可好?”
也算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张尘再来宣州,自然要拜访一番。
“下官拜见张舍人!”
抱拳作揖,裴云绪经过半年的历练,身上少了几分莽撞,多了几分儒雅。
“你?你小子装什么装!哈哈哈!”
拍了拍裴云绪的肩膀,张尘笑骂,没想到这小子进入官场才半年,竟是变得如此圆滑。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
被张尘看穿伪装,裴云绪也放声大笑,伸手拥抱这个曾经的兄弟。
来带宣城之后,张尘便在街巷打听了许多,裴云绪出任县丞之后,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还是不错,先是随县尉带兵剿灭了附近山贼流寇,立下大功,此后协助县令审理案件,几乎未曾有过疏漏,百姓们皆是心服口服。
“听闻你经常,去那个洞穴巡查,有什么发现么?”
上次剿灭私铸贩子一案,张尘险些身死,至今仍是心有余悸,而且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扑朔迷离,那个自称木的男子,究竟是谁?
“去过多次,但几番搜查之下,仍是毫无所获。”
无奈的摇摇头,裴云绪神色凝重,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自己心底,毕竟自己作为护卫,张尘却险些身死,实在是难辞其咎。
看着手臂上残存的伤疤,张尘回想起那个瞬间,但此事太过复杂,线索又全部断绝,确实也无能为力,只能暂且搁置了。
翻过这段沉重的往事,张尘和裴云绪兄弟二人谈起了曾经的过往,皆是感慨万千,似乎心底的话,怎么说也说不完似的,唯有将此前的情谊,化入杯中的酒水,一醉方休。
翌日清晨,张尘从宿醉中醒来,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裴云绪,留下一封书信,独自离开了房间,而后来到宣州府,拜访了现任刺史梁翀。
“梁刺史,此事就拜托您了。”
对于裴云绪,张尘颇有期许,所以便亲自出马,以拜访的名义,将其托付于梁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自己实现宏图伟业的左膀右臂。
“张舍人放心,本刺史了解裴云绪这个年轻人,自会多多照顾。”
虽然身为从三品的刺史,但梁翀心思缜密,早就了解裴云绪的来历,裴相自不会为了族侄自降身份,与自己知会照顾,但眼前这位年轻的中书舍人,也是不可小觑,来历不凡。
正事办完,张尘与梁翀闲谈片刻,便借故离去。
宣州城北,竹林。
再次造访此地,张尘望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前来拜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桑老,您在么?”
叩门许久,未曾有人回应,张尘尝试着推了下,竟是直接打开了。
“有人么?在下张尘,前来拜访桑禹老前辈!”
熟悉的院落,但张尘并未看到人影,走到窗前看了看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张尘转身却发现院内石凳上,有封用石块压着的信笺,似乎是有人留下的讯息。
“老朽与孙儿去山野采药,过些时日便归!”
看到信笺上的内容,张尘淡淡苦笑,看来真是不凑巧,只能留下一个锦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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