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日头,张尘知晓时间不多了,却突然想起一事,再次返回州府。

险些忘了曾经劳苦功高的南陵县令郅悟,张尘临走之前,亲自将其举荐给刺史梁翀,并再三强调此人是不可多得的能吏,希望刺史可以委以重任。

对于张尘的请求,梁翀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也就是向上举荐而已,并不费太多功夫,这种人情往来,自是不会亏本。

……

“走吧!”

三日已过,太子李瑛带着张尘和墨丘垣,以及诸多工匠,乘船从运河出发,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返程途中,太子李瑛命张尘仔细记载河道堵塞的具体情况,而墨丘垣则是记录河道水位,不断的推敲测算,准备研制些新的器械,待到朝廷决定疏通河道时,便可派上用场。

多日以后,官船终是到达洛阳,张尘望着阴云萧瑟的天空,感觉到一丝不适。

此时,已快入冬月,寒冷的风呼啸而过,让众人一时间瑟瑟发抖。

太子李瑛携张尘和墨丘垣奉旨入宫,向皇帝陛下复命。

上阳宫,正殿。

“禀父亲,此行润、宣二州钱监顺利建成,按照张舍人和墨先生研究的新式技艺,每年铸造数十万缗新钱,也是绰绰有余。”

“儿臣返京途中,将沿途河道情况详细记录在册,并命属下配图,现呈于陛下。”

将手中的河道图册递给面前的高力士,其实李瑛本欲继续向北,通过永济渠,前往幽州,但此时已入冬月,北方的河道开始结冰,无奈之下,只能停在洛阳,来日再探。

“好,二郎此行劳苦功高,朕心甚慰!”

翻看手中的河道图册,李隆基脸上浮现欣慰之色,毫不吝啬的夸赞太子。

“皆是父亲教导之功,儿臣自当竭尽全力。”

经过上次的事情,李瑛已然蜕变,内心不骄不躁,心平气和将功劳全部归于皇帝陛下。

“嗯,二郎果然没让朕失望,你等下去吧!”

屏退左右侍从,李隆基示意太子留下,其余人等先行离去。

本欲将墨丘垣的新式器械献给陛下,张尘还未来得及开口,皇帝陛下便让众人退下,只能遵命而去。

离开皇宫,天色亦是渐渐昏沉,张尘知晓墨丘垣无处可归,便将其带回张府。

此前离开之时,张尘便将寿王府邸归还,毕竟此前李隆基亲自出面,父子二人早已抹除隔阂,自然已经搬回张府居住。

安顿好墨丘垣,张尘来到父亲张九龄的房间,因为此行归来,陛下虽然亲自接见了众人,却并未论功行赏,这似乎不符情理,便想来寻父亲问问,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爹,在忙么?”

“三郎么,进来吧!”

推开房门,张尘看到父亲佝偻的背影,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眼眶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缓缓转过身形,张九龄慈祥的望着眼前的儿子,多了几分安心。

“上茶!”

“是!”

听着熟悉的女声,张尘有些疑惑,回身看去,才发现是曾经他领入府邸的凌玥。

熟练的奉上茶水,凌玥望着眼前的青年,施了一礼,便推门离去。

“爹,她?”

当时自己退还寿王府邸之时,给了凌玥许多钱财,让她自行寻个出路,怎知竟然留在了自己家中。

“这孩子当时无处可去,为父便让其留下了。”

无依无靠的少女,即便有些钱财,也很难在世间立足,凌玥最后来到张府,请求张九龄留下她,做个仆从便好。

“好吧,爹,最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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