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说，货都已经全卖出去了。木已成舟，就算拎起老伊曼纽骂一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凌忆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唉，小凌啊，你也对俺很失望，觉得俺特娘的是猪油蒙了心，对吧？
“可你得相信俺，这件事之后，俺已经童年欠费，保证不会再拿次品糊弄人了……
“你以后要是还有机子要装，记得别去别家，还来老伊曼纽这儿！俺，俺就按说好的，一律算你七五折，中不？”
老伊曼纽试探问道，见对方迟迟没回应，不由眼神一黯。
但很快，他就猛地精神了起来，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
“麻麻的，本来不想说这件事的，豁出去了！
“看在你是老客户，心眼儿又不坏的份儿上，小凌啊，这个情报就当是俺白送你的！
“听好了，你不是第一个来查义眼货源的人。在你前面，盖亚公司也派人来找过俺。
“而且吧，他们的人是半夜来的，一来就把俺绑去一个废弃仓库，严刑逼供了仨小时！
“最后把俺放回来的路上，俺依稀听见了他们在聊‘追剿所有玩家’、‘必要时动用神舆’之类的话。
“直觉告诉俺，盖亚公司的人好像在盘算啥了不得的事！而且，你和那女娃聊的那啥游戏，应该也和这事儿有关！”
“又是盖亚公司……”凌忆摸了摸下巴，皱眉思索了起来。
作为前世的一名赛博朋克游戏云玩家，他当然清楚盖亚公司的“神舆”是什么东西。
用最通俗的话来解释，这东西明面上，是一个给富人们保存意识用的网盘。
暗地里，则有着“灵魂杀手”的别名，是被用来抹杀人脑意识、抵御黑客入侵的残暴工具。
按照剧情进度，这玩意儿目前已经被盖亚公司研究了出来，但是武器化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暂时还没投入使用。
但一个用来抹杀意识的武器，和自己玩的那款《梦镜之城》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不管怎么说，他之后搭威和杰克的便车，潜入盖亚塔的动机又多了一个。
想到这儿，凌忆从窗台上跳下，上前拍了拍老伊曼纽的肩膀：
“谢谢你，伊曼纽。这个情报对我还真有点儿价值。”
“别谢，多来配义体，照顾俺的生意就行！”老伊曼纽大手一挥，一脸迷途知返的宽慰。
“这个嘛，我看心情。”凌忆笑道，迈步朝诊室外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伊曼纽给叫住了：
“麻麻的，俺都这么让步了，你咋还看心情呢？
“这样吧，小凌，还有一件事儿，请一定听俺说完再走！”
“什么事？”凌忆一愣。
老伊曼纽面色凝重：
“那女娃刚才说，你有越过黑墙的能力。
“俺不清楚你是咋掌握这能力的，是自学了黑客技术，还是那对儿义眼搞的鬼。
“俺只知道，穿越黑墙之后就是‘灰域’，而哪怕是夜之城最老练的黑客，都不会主动去闯那块叫灰域的地方。
“所以，你也别为了找刺激，在那墙底下来回蹦着玩儿，听见没？”
黑墙，灰域……这两个词，凌忆都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有点想不起具体含义。
算了，找机会自己查查好了。
想到这儿，他随口应道：“知道了，以后一定找你，行了吧？”
“哎哎~这才对嘛！”老伊曼纽顿时喜上眉梢，“慢走啊小凌！路上注意安全！
“咳咳，那啥，下一个！”
……
凌忆走出诊所，望了望已经有些晚的天色，又打开联系人列表，瞅了一眼周泰的聊天记录。
这么晚了，对方却还是没有回应。
哪怕是去修腕表终端，这耗时也久得有点不像话了。
眼下，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4:00，就快到和娜塔莎见面的时间了。
于是，他顺手打了个出租车，并将目的地设在了讯速传媒。
是时候去弄清楚，那位传说中的女强人、讯速传媒高高在上的管理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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