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蒋慎言面色严峻,可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正因为咱们是小人物,才更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倘若有一天真个要成了弃子,至少不是稀里糊涂地送死。况且,若我是文婉玥,你怕不是死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吧?”
何歧行两手抱胸,听了这话,不由得连声叹气,垂下手来。“算了,怕了你了,就仗着我宠着你,你就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这丫头就知道捶他软肋。
他挠挠头,看这满地残骸,发起牢骚:“这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一并拢了带回去再慢慢拼找吧?”
蒋慎言见他妥协,嘿嘿一笑,解释说:“不成,一会儿以蓝看见没法解释。我们先找香炉吧?老祖像多半就在那附近。”
这话不假,香炉是好找的。虽可能被烧得熏黑,但至少形状好认。
两人分头行动,顺着两头墙壁慢慢梭巡起来。不一会儿,何歧行拿脚挑起一块碎裂的白石素漆屏槅子,一眼就瞅见了与地板融为一色的青铜香炉。他捡起来用袖子一抹,上面便露出了“真空家乡,无生父母”八个题字,明显是后来被刻上去的,更让他心中一沉。
竟真的让蒋慎言说中了。
他把香炉往女郎怀中一丢,不再多言,闷着头开始找附近的佛像残片。
蒋慎言低头一看,这题字正是无为教的八字真诀。堂堂名满安陆的官家才女,竟被逼走投无路而信奉了歪门邪道,属实是令人唏嘘。
“在这儿。”何歧行传来的声音根本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蒋慎言快步凑过去看他清理了屏槅子空出的地方,一倭制小几旁,果然看见了身手分家的瓷制老祖像。
虽然身体残缺厉害,但幸好因为佛像本身不大,头虽断但依然完好。蒋慎言抖开怀中手帕,将头和身体几块大一些的碎片一同裹在手里,寻了个光线更足的地方细细端看。
只见佛像头戴华冠,身着法衣,确实有一副浓长髯须,远观与三清四御的法相很是相似,唯手无法器耳。
同样的,蒋慎言也没有感到任何喜悦之意,反倒是胸中淤塞,更觉手上分量沉重了。
以蓝举头望望天空,虽然日头总是隐入云后,似有下雨预兆,但也不难算出时辰,现已是正午饭时。
倘若她迟迟没去端菜,恐灶房的人都要出来找她了,让她怎能不急?
可回头再眺望几眼,也看不见楼上除祟之人有收工的预兆。
她正犹疑着要不要冒险唤上两声时,远见着期盼已久的人终于出了房门,正沿着挑廊往楼梯处小心迈着。总算是让她一直悬着的心踏踏实实回了肚子里。
以蓝赶紧提裙快步迎上。
“如何?”她对到底是不是邪祟害了自家小主十分在意。
“找到了。”蒋慎言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来,只淡淡与她说道。
院内也无旁人,以蓝不禁提高了些声音,急着问说:“当真?那道长可把邪祟捉住了?”
“嗯,捉住了,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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