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宁平乐抖如筛子,仿佛再多一根鸿毛的重量便要崩溃爆发,“若不是杀人劫财,那楼中丢失的真金白银如何解释?也是巧合?”

少女一张脸即便涂了胭脂掩饰,也惨白得吓人。蒋慎言观她面相,决定不再继续讨论案情。因为此人已然不能再经受任何打击。

“宁小姐近些时日来,可曾听闻什么奇怪的事?”

宁平乐见她转移话题,口鼻间发出一个不知是冷哼还是叹息的声音来,答说:“文婉玥的暴毙就是奇怪的事。”

蒋慎言心中警觉,忙问:“宁小姐缘何言此?”

“不奇怪吗?兴王殿下即将除服,大婚将近,至多不出半年,文婉玥就能稳稳坐上王妃之位。哼,三年都等了,临到好事却死了。”她言语中酸意、怜悯、幸灾乐祸各占三分,表情亦复杂至极。唯独最后一分,让蒋慎言瞧见了落寞二字。

“满城谣言纷飞,还有人说是我做的,可笑至极。”宁平乐眼眶已经盖不住的泛红,可她偏还要倔强地嗤笑,“真当这城里只有我一个人不想让她得逞?”

蒋慎言细想了些事情,又问:“宁小姐可曾听说,今晨被捕的贼人皆是丰山寺的僧人。”

“听说了,在你之前有衙差来递话,他说了些事情。竟还是在文婉玥头七法事上被抓的,哈,真是……”

“文二小姐于数月前在丰山寺山道遭劫,昨日贵府亦遭劫,文二小姐七日前遇难,昨夜令尊亦被害身亡。”蒋慎言将事情联系起来,一字一字缓缓道出,“你可看出其中关联?”

她预感以宁平乐的脾性,此时会被她激怒。果然,只见人倒吸一口气,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但好在还有礼教约束着。“你什么意思?”

“听闻宁小姐常常去丰山寺参拜?”

“那里香火旺盛,来往便利,不光是我,许多夫人小姐都会去礼佛参拜。”宁平乐咬着牙关说话。

“令尊呢?”

“爹爹疼我,自然是巧逢休沐也会陪同前往,你问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见对方耐性耗光,蒋慎言便不再多问,毕竟她要的答案已经有了。“我只是尽可能找些线索。倘若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她边说边站起身来,这就要离开,“多谢相助,再道节哀,这便不打扰了。”

宁平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爽利来,可她又不能肆意宣泄,只得咬咬牙,吞下去。“……来人,送客。”好在她讨厌的这个女人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那人刚要跨出门槛,又转身问她:“我闻这楼内香气着实宜人,文二小姐也曾点过,可是牡丹香?”

“我哪知道,”宁平乐听罢再也不掩饰恼怒,只想将人打发,“都是下人们该置办的事。”

蒋慎言笑笑,这回倒是诚心实意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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