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言恍然大悟,夺门而出。经过青女之时,无奈烦恼地咬咬牙吐了句“青女姐姐你真是……”,再没说下去,只管追人去了。是啊,那些人既然化妆成院丁伙计的模样,青女又怎会不知情?这哪里是什么过往恩客?
蒋慎言飞奔而去,青女的事暂搁一边,却没见对方那被她抛之脑后的复杂神色,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她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把人抓住,此时去寻人不知是否还能寻见。东十二桥西十二桥,一入夜就如庙会集市一般热闹非凡,真想把八个根本不知道容貌的人全揪出来,简直难于上青天。可蒋慎言绝不放弃,只要有一线可能,她拖也要拖住一个!
“让开!劳驾让让!”蒋慎言一路顺阶而下,最后实在嫌上下通行者众,干脆手臂一撑,凭栏而跃,在折转楼梯上半层半层往下跳,在来往人群中炸起一片惊呼退避。
刚瞧见大门出口,正准备向外冲,却见一团硕大的黑影像个实心炮弹一样从门外咻地飞进来,哐当就砸进了门口座头桌上,一桌酒菜漫天飞,惊声尖叫此起彼伏。丝竹崩坏,人心惶惶。
幸好她脚步刹住及时,不然还不得被那“炮弹”直接碾成肉馅?
她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活人,正哀哀叫着。这人也是强壮,刚刚那么大力道的冲击,竟还能挣扎着从一摊残局碎屑中站起身来,若放于普通人身上,恐怕早个昏死过去,震烂筋骨脏腑了。而那人摇摇晃晃的背影黏连了许多残羹冷炙还夹着星点血色,但不妨碍蒋慎言分明辨出,此人正是一身护院的打扮。
再瞧他死死盯住那五彩欢门外大步走进的玄色身影。蒋慎言才舒了口气,幸好幸好,他们总算没白费功夫。
影薄手上还拖着两个,统统丢进门里,扔在地上。
那二人似是被击中了脑袋,爬也爬不利索,可仍要坚持拄着兵刃起来再斗。联合刚刚最先被一脚踹进来的那个,三人虎视眈眈围着影薄,似要真个殊死搏斗一番。
这可不是小事,馆内真正的院丁伙计们许是只认衣裳不认人,皆以为影薄是个挑事生非的,纷纷围将上来蠢蠢欲动。
影薄不愿牵连无辜,欲让人自行退避。他一翻腰缠,亮出裹于其中的武字牙牌,高呵一声:“带刀舍人办事,近者同罪!”
这一句果然有效,震得谁都不敢动弹,喘气都要小心着喘。刚刚还骚乱不止的厅堂像被当头浇了冰水,倏地鸦雀无声。带刀舍人,府军前卫,皇家御林亲军,这安陆城中还有哪个能让他们听命伺候的,恐怕就只有一人了。
搬出祁时见的大名着实好用。不管是看客、馆役还是刚刚狠狠吃了苦头的三个嫌犯,皆惊愣住了。那三人面面相觑。本以为自己是倒霉遇上了江湖恩怨,结果怎料到竟是招了皇帝老儿的事端。
中间那个抱起拳头,强压心头火气,道:“我等不过一介草民,不偷不抢老实营生,不知究竟犯了何罪竟要惊动亲军老爷出手教训?”
“到底是不是老实营生要查过才知道,乖乖束手就擒。”影薄吐字清晰,落语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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