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晴。看着日头升起挂在东边的模样,断定今日是近来难得的和风煦日,这让蒋慎言精神大振。

昨夜她本以为自己会被思绪困扰整晚,睁眼到天亮,可谁知刚洗漱好躺进被中,便直接如昏迷一般睡死过去,过程短得让她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一夜无梦。今晨起来神清气爽。

反观祁时见,眼下乌青又重了一分,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偏又要强撑着精神,不露半点软处让别人有可趁之机。

他二人此刻正在司狱司的狱神庙门口,静等庙内一伙人恭敬拜完神像出来。这算是个不成文的规则了。不论是被判了的还是没被判的,是有罪的还是无辜的,只要进了这牢狱的门,就要在狱神爷爷面前走一遭,递上香火让祂辨证你的清白。也算是给自己买个心安。

说来这画面着实可笑。丰山寺供奉观音的和尚正跪在那里拜狱神,传将出去,也是个不错的供人打牙祭的笑料。

待众人事毕步出。此刻已经除了枷锁禁锢,为首那男人虽然身上依然挂着显眼的皮肉伤,但心情极好。好到可以跟祁时见叫板耍狠。

“给我记住,小子,你欠我一条人命。”昨个在窑洞房里被祁时见亲手施刑的那个,据说是没撑过郎中救治。

祁时见倒是不慌,用扇推开男人指着他鼻尖的手指。“你若不想左脚迈出牢门,右脚又因犯上而被拖回去的话,劝你省省力气。”

蒋慎言也跟着紧张,毕竟那人身后还有紧紧盯着他的刑书、司狱,以及一众虎视眈眈的差役。人进了死囚牢还能趾高气昂走出来的,稀世罕有,让他们中的哪个都好不习惯。

“哼。”男人抹了一把青皮光头,又将目光转向蒋慎言,“小鹄嘴儿,你可打定主意要跟这小子过了?”

昨个被这人误会时,他们身处刑堂,当时也并非她插嘴给自己辩解、自证清白的好时机。今天这人又要旧事重提,她可不会再继续隐忍,赶紧道:“你误会了。”

“他是他,我是我,你莫要胡言乱语。”

男人又哼一声,观蒋慎言因赧然而泛红的耳根子,自不相信这说辞。“随你吧,不过我既与你爹相识,也算半个长辈了。长辈再奉劝你一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别被什么荣华富贵的虚名给骗了,眼招子要放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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