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时见与何歧行说了自己的决定,何歧行拧着眼眉像是要绞尽他全部脑汁一般思索衡量,但至于他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祁时见丝毫不在乎,他只是告知,不是商议。

可不得不说,何歧行的回答还是令他错愕。他说自己要赶在鬼市开市之前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祁时见以为对方一时口误,说错了地名。

可那人还是重复了一样的话。“月蓬观,福乡道奉仙峰。”

祁时见一算,那地方离此处少说也有十二三里,还有相当长的一段山路险峻只能徒步,虽然路熟脚快来往一回合也能在五更之前赶回来,但他找不到对方非要在此刻耗费精力的理由。

“去那里做甚?”

哪知男人给了他一个比去处更荒谬的答案。“卜卦。”

听得祁时见两眼一黑,头痛更剧烈了些。他此刻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心道这疯子至少也要疯得有个限度,怎么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刚刚着急上火要找人的劲头哪去了?怎么就偏在这个时候搞这些玄而又玄的鬼神之道?

“非要现在?”

“必须现在。”何歧行像是做了个关乎人生般重要的大决定,指着地上那贼汉子义正严辞道,“我不信他,所以我必须请山人算上一卦,不管过后鬼市上得到什么答案,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至少心里有个底。”说着,他望向河中央那几个还在努力浮浮沉沉的小黑点,远远一招手。

既然决定绑这贼汉子引路,那他这些个赖皮手下就没什么用处了,此番泡在水里也喝饱了肚子吃过了苦头,不如赶紧遣了,省得祁时见突发奇想,又要用血洗洗刀之类。

祁时见知道何歧行口中所言的山人是指蒋慎言的师父无余山人,她既然能把蒋慎言的风鉴之术点拨到这般程度,自然本身也得是个厉害的。可即便再厉害,到底也就是个隐居深山的老道姑,那玄玄之术又怎能成为关键时刻的倚仗?他无法理解。

何歧行见他满脸毫不掩饰的厌弃,并不恼火,只是扯了嘴角讥讽一笑。“小子,你不信便罢,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活神仙。”

经何歧行这一描述,祁时见就更嫌弃了。但男人并不在乎,只管说自己的。“你与我借一头牲口,我来去更方便,绝不会耽误时辰。”

罢了,少年心想,若是他非要拦着何歧行,搞不好这人会做出更匪夷所思的事来。于是他随便唤来个玄衣亲卫,吩咐说:“带他去驿馆,用你的马牌给他取匹快马。”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