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本事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也不会被你弄到这儿来了。快解开,我要喝水。”

这姑娘好像很不会隐藏自己,仿佛别人的心和她的心之间没有肚皮,就只隔了那么一双琉璃样的眼珠子而已,能看透人的同时也能轻易被人看透。却水明显察觉她此时的渴望可不是因为他手里那壶水。

男人还是给她解了封穴,或许也想看看她能耍出什么戏法。

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蒋慎言这次学会了,穴道一开,她就像浑身跑蚂蚁一样在铺上扭动着用手揉捏身体,虽不雅,但可以最快速度消除那异样的酸麻痛痒之感,然后倏地坐起奔到桌前来喝水。

三杯下肚,一抹嘴,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我想起一件事来,”她特意强调了一下,“关于邬连。”

“说吧。”男人果然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但也知这肯定是她准备好的说辞,此番道出,必有目的。

女郎举起一只手来起誓。“事先说好,我之前没有撒谎,邬连死前确实没告诉我任何他的私事,是我想起有人曾随口说过,说邬连的病不像是寻常痨瘵。痨瘵有几个主症,潮、汗、咳、血、泻,轻者数症间作,重者数症并做。可邬连至死都是间作,最后虚不受补,油尽灯枯。我那时没当回事儿,毕竟病象因人而异。今日听你提起,想想确实有些蹊跷,你说是不是?”

“你倒问起我来了?”却水觉得有趣,这丫头分明是在试探他,偏偏又不懂遮掩。他深度怀疑所谓“随口说起的那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她还真是与众不同,常人都怕受到牵连,闭嘴不言避而不闻的,她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上赶着往亡命的刀口上撞。

“你想从我嘴里知道邬连的事?”男人直接点破了她的小伎俩,意外地点了个头,“可以,我可以说给你听。”

“但你听后必须死,如何?”

蒋慎言见自己准备了半天却做戏不成,小聪明行不通,心生沮丧,干脆敛了装模作样的表情,破罐子破摔坦然道:“难道我不闻不问,你最后就会放过我了?等耍弄你那人被你揪出之后,你还会留我活口吗?”

却水闻言笑了,笑得温润如玉。

他没回答,但又什么都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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